言不合就会和同学打起来。
一旦被抓到让请家长,他就梗着脖子:“我没有家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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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二岁的谢知参加了一场比赛,毫无悬念地击败对手,天才少年的名声不胫而走。
谢父谢母愈加宝贝自己的儿子,也愈加忧愁。
他们患得患失,要么觉得外面的都是坏人,会对谢知不利,要么就害怕有人会不怀好意,拐走谢知。
要不是看谢知似乎挺喜欢去上学,他们甚至想让他退学回家,在家里请家教了。
毕竟这个复杂的、肮脏的、充满恶意的世界,指不定会对他们的宝贝造成什么伤害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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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五岁的裴衔意愈加胡闹,脸上时常带伤,他学会了飙车,在机车低沉的咆哮声里,穿梭过黑夜,迎着狂风抵达终点,灵魂似乎飘起来了,一切烦恼都消失无踪。
他不想回那个家,然而每次胡闹完,裴争虹总会让人把他抓回去。
裴争虹和他的新妻子恩爱和睦,他们相处时流淌出的是真正心意相通的温情。
一旦他们有了孩子,有了真正的“爱情的结晶”,裴衔意知道,自己就更加可有可无了。
他是个附属品。
吵了许多次后,裴争虹依旧没有退让。那个温柔的女人寻了个安静的晚上,找到裴衔意,让他放心,他们绝对不会要孩子。
她害怕了。
彼时的裴衔意冷笑着奚落了她几句,甩门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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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五岁的谢知再次在一场比赛上大放异彩。
但在学校里,依旧没有人接近他,所有人都觉得他们一家脑子不正常。
他们热爱指指戳戳,却不敢当着正主的面说什么。往往他们热热闹闹地编排着,有人低声提醒一句“谢知过来了”,就赶紧刹住嘴。
等到少年清瘦笔直的背影稍微远了,又开始窃窃私语:“看他,假清高,狗眼看人低……”
谢知都听到了。
他在学校里游荡,想找个安静的、没人的地方静静心,无意间推开一间废弃的音乐教室,教室里还摆着一架钢琴。
往后谢知时常过去。
在那里,他不用恪守父母的要求,也听不到别人的冷言冷语,他可以随心所欲,借着指下的琴键抒发心情。
偶尔他会停下来,看一眼窗外。
要是有一个听众就好了。
他想,一个也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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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八岁的裴衔意偷偷喜欢上了一个人。
骄傲、漂亮,像一捧雪,那么耀眼,那么遥远。
浑浑噩噩过了许多年,在看到阳光下他干净的脸庞时,裴衔意幡然醒悟。他想要追赶上去,想要变得优秀,走到他身边。
等到能光明正大地走到他身边那天,他一定要说:“你好,我叫裴衔意。我喜欢你很久了。”
“我可以当你独一无二的听众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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即将十八岁的谢知平生第一次和家里闹僵。
因为他的大学志愿是遥远的S市。
谢父谢母绝不允许他离家太远,他们放不下、不放心,谢知还没走,就担心得睡不着,要不是谢知有所防备,他们甚至想偷偷修改他的志愿。
闹了整个暑假,谢父谢母看着儿子消瘦下来的脸庞,还是服软了。
谢知第一次争取到了自由。
谢父谢母给他打造了一个不被任何人侵入的象牙塔,他终于能走出去了。
他不想什么都不懂。
大学是辛苦的,但在那个远离父母的地方,他能放心地做自己想做的事了。
他瞒着谢父谢母,自己去体验生活,做兼职、当钢琴私教,暑假回家时,他用那笔钱给谢父谢母各买了个小礼物。
回到家,谢知怀着点点期待,将礼物送给他们。
谢父谢母惊喜地夸奖了谢知的孝心,将礼物搁在一旁,拉着他嘘寒问暖,压根没有将那份礼物放在心上。
谢知抿了抿唇,不太开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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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十一岁的裴衔意迅速爬了上来。
他交了很多朋友,阅历丰富,学会虚伪地笑,喜怒不形于色,将真实情绪藏在心里,逐步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