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那就是真的！
他紧紧地抱住怀中的人，什么也没说，什么也没解释，只是大口大口地喘气。
只要夫子还在身边，那就足够了，至于那偶尔会想起来的关于夫子心中无他的悲伤与不平，也渐渐淡了。
他不想变成梦中那个疯子，他不要过那样的生活，一生都在杀人，只为了能将夫子救回来……
至于若是夫子真的死了，他会变成什么样子……他不曾想过这个可能性。
还好还好，夫子就在他身边，那个疯子不是他。
顾长盛拼命想摆脱那血腥的梦境，可脑海中却不断在回放那让人癫狂的一幕。
那个疯子将全国上下几万个和尚押在露华台，然后当着一个老和尚的面一个个砍下头颅……
一层层鲜血自露华台往下淌，汇成一条血色瀑布，渐渐蔓延，直到将那老和尚破烂的僧服染红……
那是个疯子，他不是。
顾长盛狂跳的心在季远川平缓的呼吸中慢慢得到安抚，可他的脑子却依旧处于亢奋中，他低下头急切地去寻季远川的唇，一触碰就不再放开。
季远川觉得今晚的顾长盛有些不对劲，情绪失控似乎与以往的苦肉计不同，便没有阻止他的行为，哪怕不久前他们刚刚才经历过一场激烈的欢爱。
只是对方的行为过于粗鲁，让季远川的舌尖泛起一层刺痛感，被抚摸过的皮肤也留下明显的红痕。
他很清楚，若是顾长盛硬来，吃亏的肯定是自己，他可不想明日爬不起来。
季远川将手伸至顾长盛的背后，一下一下地轻轻抚摸着他的头发、后颈，再到后背。
没过多久，他便察觉到顾长盛的呼吸平静了下来，压在他身上的重量忽然变重，而被束缚的力量却变小。
季远川细吻着已冷静下来的顾长盛，双腿夹住他的身子往旁边一翻，顿时两人的位置换了，尽管他并没用上什么力气。
轻吻自顾长盛的唇一路向下，下巴，喉结，锁骨……
很快，室内传来急促的喘息声……
而门外本还焦躁不安的侍卫，正犹豫着是应该进去还是应该先问一声时，听见这个声音，顿时心安了。以以往的经验来看，只要有季掌师在，陛下就不会让他们进去，所以还是站外面吧。
……
第二日，季远川醒来时，榻上只有他一人，而顾长盛已经去上朝了。
季远川觉得顾长盛精神非常不错，不像是有病的样子，所以他决定在那家伙没下朝之前就回国学书院。
只是他一走出宫殿，就有一小太监跟在他身后不管他去哪儿都紧紧跟着。
季远川没理，依旧朝着皇宫的西大门而去，而就在快要到西大门时，那小太监开口了。
“季掌师，陛下陛下说不让您离开……”若是让季掌师走了，陛下上朝回来肯定得发脾气。
季远川没去看他快要哭的脸，只顾迈开腿往前走，眼都不眨地撒谎道：“无碍无碍，我昨日与他说好了，今日回去，小晋子你也回去吧，别跟着了。”
季远川摆了摆手，示意他止步。
小晋子知道他说的不是实情，但也不敢再阻拦，或者说他一直都未阻拦，只敢一路尾随，因为以往的经验告诉他，季掌师生气比陛下生气的后果还要严重。
陛下自己生闷气却不会责罚他们，可若是惹得季掌师生气了，陛下定不会轻绕。
所以小晋子只能眼睁睁看着那面容清俊，气质儒雅，还一脸含笑的人离开。
他看了几眼，叹了口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