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朝的性子就是如此,他爱她只是不会计较方式。
可这一世,这一刻,她发现或许不是的,夜朝对都骊是温柔的,甚至是纵容的,哪怕是他如今烧坏了脑子,可都灵婉还是恨的发慌。
这样的夜朝她从来从来,没有拥有过,可偏偏都骊又得到了。
都骊抢走了她的父母,她的嫡女,享用了她的身份十六年,非但没有受到半点惩罚,这一世还翻身成了老太傅的外孙女,得到了陆泽的偏疼偏爱。
她只要一想到如今都骊得到的一切,就心里发慌,恨不能都骊去死,都骊每骄纵一次,她就恨一次。
因为她心里比谁都清楚,上一世这一世,她步步为营,从来不敢骄纵半分,才得到了那些爱和人。
可都骊那么……那么骄纵任性,却什么也得到了。
凭什么!
都骊被夜明法师牵引着走到湖边,那些女眷看不下去的议论纷纷,在说都骊如何不检点,虽说是法师,却也是男人,怎么能在大庭广众之下,在圣上和太后面前,就牵着法师,还要和法师单独登上莲花船?闲安王怎么会如此纵容?陆大人也不出言阻止?
都灵婉听着,看着,都骊半点也没被影响到,笑颜如花的被九哥和夜明扶上莲花船。
这些非议听起来那般可笑又可怜,再大的非议,再多人说都骊不检点又能如何?她的夫君夜朝愿意纵容,她的舅父陆泽也只要她享乐。
甚至连圣上也替她撑腰,若不是圣上向太后施压,太后怎么会绝口不提都骊打了谢家长辈之事?
都灵婉踩住了脚下的花灯,夜风送来一阵奇异的香气,像什么果子浓郁的甜香,离湖边最近的那一排人忽然惊呼了起来。
“快看,那是什么?”
“是金龙!太后娘娘,湖中的金龙现身了!”
太后和圣上忙赶去了湖边,只见湖水之中无数的锦鲤簇拥着那艘莲花船,其中一尾巨大的金龙鱼游弋而出,背上的鳞片一闪闪在发光。
那是湖中养了数十年的金龙鱼,先帝在时这尾金龙鱼就只现身过一次,之后再也没有从湖底出现过,今日居然出现了。
非但如此,在法师和都骊登船之后异香扑鼻,湖中早就开败的睡莲,在金龙出现之后,突然复活一般一支支重新怒放而开。
满湖的紫色莲花,金龙搅动湖面上的碎光绕着莲花船游弋。
众人叹为观止,一面恭喜圣上和太后,这是祥瑞之兆,大吉之兆。
太后惊喜至极,连连感叹,法师不愧是国师弟子,又感叹都骊当真是天官赐福之人,闲安王有幸了。
众人皆围在湖边看这祥瑞之兆,闹闹嚷嚷,夜明在莲花船上抬手挥了挥,湖中的水和鱼推着小船往湖中心去,一阵夜风之中突然之下下起了雨。
下的毫无预兆,且只下在了湖边,天下星月还高高悬着,大雨就将湖边那一群人淋了个猝不及防。
都灵婉没过去看,瞧见大雨落下,宫人们忙护着太后、圣上和贵妃避雨,心里一动,这不是谢家等着的大好时机吗?瞧瞧贵妃淋的发髻松散,定然是要去离得最近的侧殿暖阁中重新梳理的。
谢家可安排好了?谢明安打点过了吗?
她侧头看向了谢家,果然不见了秦锦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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湖中心。
都郡在莲花船上看着对岸突然下起来的雨,就知道是口器搞的,他现在跟发情了一样,浑身散发着浓郁的糖果香气,借着风雨将船推到了湖中心,与那些人全隔了开。
夜朝呢?她在人群里试图找夜朝。
他伸手来抱她,“嘟……”
都郡慌忙捂住了他的嘴,“别叫名字,叫我都骊,或者王妃也行。”
他在她掌心里点了点头,闷声说:“我以为见不着你了……我有好多话要跟你说。”
对岸乱糟糟的,都郡心里惦记着夜朝,虽然她让长空暗中跟着,也想着该留个空档给谢家,不然她守着夜朝,谢家没有设计夜朝的机会。
但……夜朝这个傻子会不会瞧不见她,突然慌乱起来伤害自己?
她有些分心,口器以为她在怪自己下雨,忙说:“你生气了吗?是因为我下雨了吗?”
“没有没有。”都郡忙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