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到霍容深能如此清楚地猜到她心里这么多旁枝末节的念头……
但是他既然戳破了,她也憋不住实话:“我就是觉得,如果我是你,我也会继续住在镜湖公馆,毕竟这里环境很好,而且又是你名下比较新的物业,地理位置,乃至各方面综合条件都很好。但是房间……再懒得折腾,也要有些改动吧,不然可能会影响整体的精神状态。”
离了婚还躺在前妻选购的床上用品上,难怪他走不出来。
如果不是看在他受伤很惨的份上,她真的都想骂他傻了。
霍容深倒是也不恼,他似笑非笑的,示意她坐下。
姜黛本来想去坐旁边的沙发,霍容深却非要让她坐床边。
姜黛内心很纠葛,但还是坐下了。
她尽量说服自己……
来探望病人,坐床边跟病人聊天很正常。
就当病房里一样。
在病房里她就没有任何疑虑,随便在床沿坐下,不觉得有任何尴尬。
霍容深声线清冽,每句话都很直白:“你听了恐怕想骂我,但你即便你骂我我也要说。我之所以完全不动这卧室里的一切,是因为我笃定你会回来,你总会回来的。也许是三五年,也许是十年,哪怕二十年三十年都好,你会回来,会被我追回来。”
姜黛:“…………”她果不其然很想骂人。
但霍容深一本正经说傻话的样子,她还真有点不忍心骂。
她伸手揉了揉自己的太阳穴,“以前还真没发现你这么固执。”
她还以为自己才是固执的那个,而霍容深,只是对他的事业和人生规划格外坚持罢了。
至于感情婚姻和女人,对他来说,应该没有那么重要。
霍容深试探着捏住她的手指,又更近一步,攥住她柔软的掌心:“但我赌赢了,你的确回来了。连三年都不到,才两年,你就回家了。”
姜黛心脏颤了一下,本能地就想把自己的手抽回来。
却被他攥得更紧了。
她轻轻挣扎了一下,没挣脱,放弃了。
连声叹气:“霍容深……我真不知道该说你执着还是不要脸。”
霍容深完全不像两年前那么开不起玩笑:“你可以说我既执着且不要脸,我都可以接受。”
姜黛:“…………”
她已经放弃跟他就这个话题理论了。
他却显得格外认真,情绪倒是很平稳,捏着她的手,不轻不重地攥着,一个字一个字,像是解释,像是承诺,又更像是许愿,对她说:“这不是我一个人的房子,这是我们两个人的家,当初你从几套别墅里选出镜湖,决定婚后住这里,我就把这里视为我们的家了。”
这话已经很令人脸红了……
姜黛耳垂发热。
他却还不肯罢休,继续撩.拨:“囡囡,欢迎你回家。”
姜黛浑身的血液都疯了,开始乱流了,一会儿一股脑往脑子上头窜,一会儿又往四肢流淌,仿佛各路经脉都被打通了,浑身的体温都变得很不正常。
热得离谱。
姜黛被男人攥住的手抽不开。
但理智还是让她飞快地挪动身子后退了一点,尽可能和这个身负重伤却丝毫不懂得什么叫安分的男人保持一定安全的距离。
等她逼着自己镇定下来,抬眸和他对视的时候,对上的就是他似笑非笑的眼睛,眼底还透着蛊惑人心的光晕。
妈的,她就知道霍容深没那么简单。
不知道从哪儿学来一套一套的。
还故意在这种时候叫她小名。
原先她反对的时候霍容深显得很茫然,一个劲地问她为什么不能叫,当初不是她主动要求他这样叫的么。
姜黛当然不会把自己心里的小秘密轻易告诉她,她以为以这个傻男人的脑回路,一辈子也猜不出来的。
但是现在她发现自己错了……
错得离谱!
霍容深根本没有她想象的那么单纯。
他绝对是猜到了。
所以故意在这张床上这样叫她。
本来就不是一张普通的床,坐下去的触感和弹性都和当年一模一样。
她脑子里乱七八糟闪现出那一年间……她和霍容深作为新婚小夫妻,都在这里干过什么荒唐的事情。
她的记忆里都能记得,何况霍容深这只过目不忘不知道记不清为何物的老狐狸精。
姜黛不想让他得逞,更不想暴露自己的情绪剧烈起伏。
她暗暗轻咬自己的舌头,让自己脸色平静,显得和平常那个坐在CBD最高黄金办公楼里的女总裁一样高冷镇定。
“霍先生,你清醒一点,我是出于人道主义来探病的,看样子你伤得虽然重,但恢复得不错,说明身体底子还是很好的,既然如此我也放心了,那我就先告辞了。”
她并非真的马上要走,而是做做样子而已。
霍容深果然上套,身体凑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