给敌人喘气的机会，招招致命。
如果他们俩第一次见面时，陈冉冉看到的是这样的陆升，他肯定躲得远远的。
……
局势很快一面倒。
黑衣首领捂着伤口道：“分头撤。”
幸存的两个黑衣人立刻四散开来，消失得和出现时一样突兀。
*
陆升站在原地喘了一会儿，没有去追他们，而是向陈冉冉走过来。
“你别过来！”
陆升心里慌了一瞬，在距离他数米远的位置停下了，眼神黯沉地道：“殿下。”
——殿下是不是厌恶他了，觉得他很可怕？
陈冉冉默不作声地瞪着他，片刻后，又羞又气地质问：“你早就认出我了，怎么一直不说，看着我演戏很好玩吗？”
陆升抬起眼，漆黑的眼眸重新焕发生机。
陈冉冉很想发脾气，但是陆升还在流血，血液顺着指尖落入泥土中，一滴一滴，比自己受伤还让人难过。
“过来，让我看看你的伤。”他闷声说。
陆升不肯，低声说：“我身上脏，等我去洗一洗。”
“脏什么脏，我又不嫌弃你！”
陈冉冉走过去，态度不容拒绝地抓起他的手。
*
包扎好伤口，陈冉冉突然想起来：“对了，还有一个漏网之鱼，我之前打中了一个黑衣人，他应该还在河边晕着！”
他们飞快赶去河边，黑衣人一动不动地躺在原来位置。
陈冉冉踹了他一脚，没有反应。
陆升蹲下来仔细检查了一番，道：“没有生命迹象。”
陈冉冉脸色煞白：“死了？我、我杀的……”
之前状况危急，不是你死就是我亡，陈冉冉开枪时已经做过心理准备，但得知那人真的死在自己手上，心里难免有些沉重。
陆升摇摇头：“致命伤是脖颈处的刀伤，是后面补的。”
换言之，他被同伙灭了。
陈冉冉嗯了一声，心情并没有好一点。
陆升让他休息一会儿，自己接着摸刺客的尸体。
“对方有备而来，没有留下特殊标记，只能确定不是我们学校的人，殿下觉得呢？”
陈冉冉垂头丧气地道：“他们应该是冲我来的，不知道究竟是谁这么恨我。”
做炮灰竟然风险如此大，要不是陆升来得快，他恐怕死得比原主还要早。
陆升看着被吓得不轻的小殿下，脸色冷峻：“殿下有怀疑的人选吗？”
陈冉冉看他一眼，缓缓摇头。
陆升温声哄他：“殿下慢慢想，有我在，不怕。”
陈冉冉嗯了一声。
他不知怎么想起，在医务室时，陆升对他说，下一次会及时挡在他面前。
陈冉冉当时听着并没有放在心上，现在在生死边缘走过一圈后，心里却很不是滋味。
——原来他真的没有哄自己。
待心态调整得差不多了，陈冉冉吸了口气，正要向陆升道谢。
身旁的人却忽然晃了晃，一头栽倒在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