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骨节修长,指尖莹白,那是沈卓礼不小心出镜的手。明明早上起来他都没这么难受,可现在看着四分五裂的屏保,他心底忽然堵得要命。
他把手机放回兜里,扶着树干想站起身,然而他蹲了太久,双膝已经发麻,加上吐得脱力,还没直起身眼前就一阵眩晕,就要往后倒去时,后背却忽地撞入一个温热的怀抱。
男人有些无奈的声音在他耳边响起,“怎么又喝酒了?”
他终究是狠不下心在车里看着,翟思洛扶着垃圾桶吐得天昏地暗的时候,他就已经下车了。
翟思洛以为自己在做梦,他以为经过那晚,沈卓礼肯定对他失望无比,不会再来找他了。可他还是来了,而且还是在他脆弱,最需要人依赖的时候。
“脸抬起来。”沈卓礼掏出湿纸巾,给他擦了擦脸。翟思洛靠在他怀里,一颗心又甜又酸,半晌,他哑着嗓子,轻声道,“卓礼哥哥,对不起。”
沈卓礼笑了笑。
“你有什么对不起我的?就因为我那天表白,你没有回应我?”
翟思洛不说话,只是眼中的内疚说明了一切。
“就这点小事也用得着良心不安?小洛,你未免把我想得太脆弱了。世间不如意的事千千万万,我这又算得了什么?”何况,这辈子他能守在他身边,照顾他,陪伴他,已经是他莫大的幸运了。
“先上车,回去洗个澡。”
翟思洛还想说些什么,见沈卓礼眉眼冷峻,转头在跟秘书说话,又闭上了嘴。
回到别墅,他拖着疲惫的身体去了浴室洗澡,沈卓礼不放心他,怕他像上次那样溺水,便在外面守着。等见到翟思洛穿着浴袍出来的样子,他又有些后悔了。
青年英俊的眉眼带着水汽,黑发湿润,深蓝色的浴袍随意敞开,只有腰间松松垮垮的系着带子。热气将他裸/露的肌肤熏得发红,他没穿鞋,就这么光着脚,露出笔直修长的小腿。
“记得吹头发再睡。”沈卓礼的视线艰难地从他的领口移开。
翟思洛点点头,虽然困得要命,但还是听他的话,先去吹干了头发。他胃里空空如也,过量的胃酸灼烧着食道,放下吹风机后就难受地趴在了床上。两边的床头柜里常年备着胃药,他刚要撑起身体去找,一截修长的手臂就伸了过来。
“药放在哪里?”
“下面抽屉……不对,中间那格!”
等他意识到什么时,一切都晚了。沈卓礼拉开最下层的抽屉柜,视线一顿。
他送给翟思洛的那罐水果糖,原封不动地躺在里面,下面还压着一个信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