脑海里浮现出一些往事。
比如,殷雪臣是在晋阳乡试,中了头名后,又去京城继续考。
当时他们已经认识,晋西王的封地在此,无故不能出封地去京城,赵从湛非常不愿意殷雪臣当京官。
但是他说服不了殷雪臣,气得口不择言:“晋西容不下你么?你在我这里,你就是除了我父王以外最大的官,为什么非要进京?你要逼我造反吗?”
殷雪臣只淡淡道:“我有自己的事情要做。”
“你等着,总有一天你会后悔。”
后来没多久,晋西王府就出了被诬陷这档子事。
赵从湛不禁想,殷雪臣信誓旦旦晋西王府一定清白时,是否想起这段话。
毕竟那项证据从今天来看,依然不能全然说服大家。
是殷雪臣太相信老晋西王,还是……有一点出于维护他的因素在?
赵从湛知道自己不该怀疑刚正不阿的大理寺卿,但是……人嘛,白日做梦才是常态。
赵从湛当天过后,再也没提及大理寺卿的失态,殷雪臣也顺利地审查出了真相。无非就是一群三教九流的一起寻欢作乐,见财起意,蓄意杀人。
一个月后,沈磡和顾长衣从西南回来。
顾长衣笑眯眯拍了拍晋西王的肩膀:“果然毫无进度。”
赵从湛:“……”
顾长衣从无涯境里搬出很多很多鲜花,扎成一束一束,看着倒是眼前一亮。
“一束十两,童叟无欺。每天一束,追妻必备。”
赵从湛:“你确定你舅舅会喜欢?”
顾长衣笃定:“我从你这里赚钱给甲宝乙宝买奶粉,我舅舅会喜欢。”
赵从湛只好买了半个月的花。付完钱,他去找沈磡,要求他把晋西的兵权收回。
沈磡:“为何?”
晋西王:“这是隔在我和殷雪臣之间的阻碍,有兵权追不上。”
没有兵权,殷雪臣就不会跟他避嫌了。
他要证明自己从未有谋反的心,大理寺卿永远是大理寺卿,不需要用避嫌证明自己没有包庇谁,或者……继续保护谁。
帮晋西王府是正义的,跟他在一起也是光明正大的。
当天,沈磡收走了晋西王的虎符。
赵从湛美滋滋地抱着鲜花,去追求大理寺卿。
“我现在不是晋西王了,你愿意多看我一眼吗?”
殷雪臣刚刚退堂,被惊了一下:“你……”
赵从湛:“不会再有人因为你喜欢我,你是谋逆案主审,就怀疑晋西王是不是造反过,你不用这样保护我。”
殷雪臣:“谁说我——”
赵从湛:“光脚不怕穿鞋的,我要改变一下追求策略。”
殷雪臣:“你——唔。”
晋西王怀柔策略改为强势策略后,效果显著,出现在殷雪臣身边的频率越来越高。
全京城都知道焦不离孟,孟不赶焦。
在晋西王成功赖在大理寺卿屋里不走的那一天,宫里来了道圣旨,说沈磡和顾长衣准备出行一二月,晋西王赵从湛恢复职位,继续监国。
晋西王颤颤巍巍地拉着殷雪臣的腰带:“你不会变回从前那样吧?”
殷雪臣冷笑:“你说呢?”
晋西王充耳不闻:“那我吃饱了再接旨。”
……
—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