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几乎是立即确认自己是又犯病了,只不过这次的幻听并非女人的咒骂,而是被时容叫爸爸……怎么可能呢?
他眉头拧得几乎能夹死人,站起身时又晃了一下,随后也不回应时容酒后突如其来的孝顺,一边轻摇着头往外走,一边自言自语:“直播的事要缓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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半晌后,秦予寒坐在客厅里拨通了薛晴的电话,听到听筒中传来“嘟…嘟…”的声音才察觉出异常。
他和这病症共处两世,曾经练习过区分真实和幻觉的能力。
他的幻觉都是贬低咒骂诋毁,几乎不会出现正面的、积极的、说要对他好的,甚至……还真诚地叫他爸爸……
而且他犯病时从来不会做出类似打电话、倾诉这些有求救意味的举动,他的医生曾多次建议过他做出改变,但他始终无法完成,这也成了他区分幻觉的一种方法。
但他头疼的程度,以及脊背发麻的感觉又很像……思绪混乱间电话拨通了,听筒里传来薛晴被意外吵醒后有些迷茫的声音:“怎么了予寒?”
秦予寒蹙着眉默不作声,薛晴清醒了几分发觉了他的异常,担心是出什么大事立即焦急地催促:“予寒?到底怎么了?”
秦予寒薄唇轻启,哑声道:“薛晴,叫爸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