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0;表妹,你怎么会误会他们?”宣迪想了想,顿悟似的,“裴庭州每次出去应酬都不愿意找女伴,他妈有时就把表妹找来应付,别乱想,裴庭州身边根本没有任何女人,你走了后我连他面都没见到几次,听裴绎说他除了公司就是家。”
“……”
如果是这样——
关靓不懂他无名指为什么要带一枚戒指。
这一夜,关靓辗转难眠,好不容易睡着几分钟,又会梦到自己似乎站回了一年前的那个红绿灯路口。
她努力叫裴庭州的名字,他却听不见,慢慢离开,越来越远。
惊醒是夜里两点。
关靓在床上坐了会,没了睡的心情,她起床走到客厅去喝水,看到茶几抽屉里关荣辉的病历,顺手拿了出来。
这一年关荣辉所有的检查报告,复诊病历,处方药单都在这里,按照时间整理得清清楚楚。
“怎么起来了?”关荣辉听到动静从卧室走出来。
关靓指着手里厚厚一沓资料说,“爸,我走了你倒学会收拾了,这些报告整理得真不错。”
关荣辉瞥了眼,“我哪看得懂那些,都是你朋友帮我弄的。”
关靓愣住:“我朋友?”
“是啊,你朋友。”关荣辉找了件外套披上,坐下说,“他说是你托他来照顾我的,我每个月复诊都是他陪着去,过节什么的会买菜来家里陪我吃饭,有空还跟我去公园遛弯儿,看那些老头下棋。”
关靓心脏重重地跳了起来,“……我哪个朋友?”
关荣辉莫名地看着她,“庭州啊,不是你朋友吗?”
关靓:“……”
关荣辉自言自语,“除了迪迪就他来得最勤,左邻右舍全都认识他了,你王姨天天逮着我问是不是女婿。”
顿了顿,关荣辉问关靓,“女儿,庭州和你什么关系啊?”
想着这样一个遥不可及的男人和自己的父亲一起逛公园,陪他看病,来这个狭小的房子里过节。
关靓忽地懂了他跟自己说的那句话:
“为什么不可以是我往你的世界走。”
……原来这一年他都在朝努力她走,只是她不知道。
“对了,有件事我一直忘了告诉你。”关荣辉想起了什么似的,回自己房里拿了个长方形的大盒子,“你去年走了后没两天,你酒吧的同事把这个送了过来,说是放了好几天你都没去取。”
“我看过了,里面放了束花,不过没多久枯了我就扔掉了。”
关靓隐约想起,去年情人节那晚,她的确接到过一个电话,说是有人送了份礼盒给她。
只是当时她正在忙,就让同事帮忙接收放到后台自己的柜子里,谁知晚上和裴庭州一通争吵,她也没了去拿的心情。
之后辞职离开,彻底把它遗忘在柜子里。
“我前天收拾屋子时翻出来,差点都要扔掉,打开才看到里面还有个小盒子,你看看是不是什么重要的东西。”关荣辉说。
这份礼物没有留卡片,又或者花里有卡片被关荣辉丢失。
关靓好奇地拆开小盒子的包装,直至轻轻打开,看到里面的东西,脸上所有表情缓缓顿住。
是一枚戒指。
和裴庭州带在无名指上的款式一模一样,简单带一点纹路的素戒。
关靓足足愣了好几分钟,忽然明白了所有。
回忆也如破闸的洪水,在大脑里重播了那段温情甜蜜的画面——
“你看你弟弟和宣迪都穿情侣服了,我也想要,我们情人节穿这个熊猫头的好不好。”
“太傻了,不要。”
“那我们穿情侣鞋,这个,我红色你绿色!”
“……绿色?”
“哈哈哈哈哈,我不管啊裴庭州,既然我选的你都不喜欢,那你去选,反正我要跟你有一样情侣款的东西天天带在身上。”
……
握着手里的戒指,关靓忍了一天的眼泪终于破防涌出。
这是他给他们选的情侣款。
她亲口要的,却让他一个人孤单带了一年。
是她主动闯入他的世界,是她打扰了他,可最后也是她自私一走了之。
裴庭州有什么错,只因为他是裴庭州吗。
尽管已经是深夜,关靓却一秒都不想再等地开门冲了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