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是他交情极好的朋友。但同时,紫微宫的灯烛长燃不灭,一直等到天明。
那场争吵不在众人面前,只有作为主人的李献知晓。宴会中途谢玟不胜酒力去休息时,那个原本该安静的房间爆发了巨大的声响,茶盏、砚台,全部都掀得碎裂,满地残余着滴滴答答的血迹。
后来帝师告假,一连数日都没有出现在朝堂上。后来李献再见到他时,他的手腕上缠着几层雪白绷带,那只执棋的手伤痕累累,未愈的咬痕、利器扎穿后的结痂……连他的虎口都带着开裂的伤口,掩藏在绷带之下。
李献倒吸一口冷气,迟疑地望了片刻,正要问个缘故,谢玟当时却拢了一下袖子,将这些伤藏在袖口内,他的脸色苍白如纸、像是一碰就要碎了,声音也有些沙哑低弱,但神情却非常平静,说的是:“请问李宰辅,西北神武军战况如何?”
也是从这一刻起,李献误以为他对萧玄谦的疼爱和谅解,像是江河湖海里的水一样取之不竭。
从某种意义上来讲,谢玟跟童童其实才是在这世上相伴最久、最知底细的彼此。幸好萧玄谦不知道这样一个存在,否则以小皇帝的脑回路,又不知道要怎么想。
一旁的简风致并不知自己的问题被回复了,眼前的皇室风波过于摄人,少年下意识地往谢玟身边躲,可不待他躲到谢帝师的身后,就被一道目光飞刀似的扎上了,简风致后脊一僵,不回头也能感觉到陛下的盯视,当即又跟帝师大人拉出至少一臂远来。
萧玄谦面无表情地收回视线,已无兴趣跟湄儿争论:“带公主回府。”
“是。”听候吩咐的郭谨低头行礼。跟老熟人崔盛不同,郭谨虽是宫廷内官,但却习武,甚至悄悄领着一部分暗卫之职。
绯衣太监上前几步,面容恭敬地压低,却又不容拒绝地抬臂钳制住了解忧公主的肩膀。萧天湄登时动弹不得,几乎咬碎了银牙:“皇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