给陆广轩穿好,然后站回自己原来的位置,与陆广轩拉开距离。
陆广轩:“?”
陆广轩被谢年舟的一波操作弄得有点懵。
很快,陆广轩不懵了——
对于受伤的人来讲,穿盔甲很容易加重伤势,但将军无故不卸甲,陆广轩早已习惯带伤穿甲衣,甲衣穿好后,他微微活动了一下手臂,然后便看到谢年舟从袖子里取出药瓶,手一抬,无声丢在营帐角落里,“阿姐,你瞧那个是不是刚才陆将军用过的伤药?”
祝仪背对着他们,完全没有发现谢年舟的动作,听到谢年舟的声音,便转身回头向谢年舟指的方向看去,白色的瓷瓶赫然就在角落里。
“嗳,还真是。”
祝仪上前捡起瓷瓶,放在掌心吹了吹上面沾到的尘土,吹完兴冲冲拿给陆广轩,献宝似的道:“表兄,你看,我找到了。”
陆广轩:“......”
你开心就好。
“嗯,还是仪仪眼尖。”
陆广轩看了眼面无表情的谢年舟,极度一言难尽。
不想让仪仪给他上药穿甲便直说,搞这么弯弯绕绕做什么?
陈郡谢家出来的人,果然皆是心思深沉之辈。
一言蔽之——谢家没有一个好东西。
陆广轩对谢年舟的好感度跌到在地上刨坑。
谢年舟也不差,清凌眸色却是连看也不愿看陆广轩一眼,仿佛只要看他一眼,自己便能折寿十年。
俩人互相嫌弃互相厌恶的气场太强烈,迟钝如祝仪都能感觉出来只要他们两个同时出现,万里晴空都会突然间电闪雷鸣风雨大作,像极了末日文的开场。
祝仪觉得这样不太行。
一个是她表兄,一个是唤她阿姐,手心手背都是肉,俩人若是闹起来,她夹在中间很难受。
当然了,还有更重要一个原因——谢年舟这厮是男主,未来的大魔王,睚眦必报心狠手辣,若表兄将他得罪得太狠,只怕表兄未来的日子不好过。
她还是得想法子缓和他们两个的关系。
想了想,祝仪决定从黑风寨入手,毕竟表兄是将军,只要拿下黑风寨,一切都好说。
若是能力不济拿不下,有帮忙的心他也会领情,这种情况下,很适合说谢年舟的法子。
爬悬崖峭壁的确很危险,但依着表兄对谢年舟的猜忌,肯定不会让他带亲兵去行这条险路,只会在她刚刚提起时,便一口否决,所以谢年舟根本不会有去冒险的机会。
虽然没有这个机会,但谢年舟不惜冒险帮助表兄的一番心意,表兄还是能够看得到的,这样一来,俩人之间的剑拔弩张就能稍稍缓解一二。
祝仪的算盘打得很好,倒了一杯茶递给陆广轩,笑眯眯问道:“表兄,我与小舟是来帮你的,才不是来胡闹的,我刚才给你提的法子你想得如何了?”
“小舟说,只要一千亲兵,他就能一举攻下黑风寨主峰。”
陆广轩饮茶动作微顿,抬眸瞧了眼谢年舟,忽然笑了,平静着说出让祝仪不平静的话,“你出身陈郡谢氏,又曾是谢崧的鹰犬,你叫我如何信你?”
“一千兵力我给不了你,但若十人,我还是能给的。”
“谢小郎君,带十人去主峰勘察地形,你敢么?”
祝仪愣在当场。
不是,这怎么跟她想的完全不一样?
表兄不是极力反对从主峰后面的悬崖峭壁出兵吗?
怎么突然又允许谢年舟兵行险着了呢?
若是兵行险着也就罢了,有一千亲兵护着,纵然被山贼发觉,虚张声势一番也能吓退山贼,可只带十人便完全不同了,别说勘察地形虚张声势了,看见山贼都要绕道走,稍微走慢一点,轻则被俘,重则死无葬身之地。
“表兄,你这是做什么?你这是在逼小舟去送死。”
祝仪有些不悦。
陆广轩拍了拍祝仪的手背以示安慰,一双星眸盯着谢年舟,“怎么,谢小郎君害怕了?”
“方才谢小郎君对仪仪夸下海口时,可不是如今胆小怕事的模样。”
谢年舟抬眉,嘴角勾起一抹嘲讽,“多谢陆将军成全。”
陆广轩:“?”
陆广轩:“......”
等等,他只是敲打他没事不要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