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叙之淡淡道:“天山封山百年后,不周山裂缝下现一邪泉,邪气凝聚成气,又由气化雨,波及昆仑及周边城池,自那之后,邪修便成倍增长。”
时潜问:“那李家应该没事吧?”
白叙之看他一眼,道:“无事。”
时潜松了口气,李家就在昆仑山脉,如果昆仑出事,李家首当其冲。
他又问:“那你知不知道那邪泉是怎么产生的?”
白叙之:“无人知晓。”
时潜若有所思:“高灵界的灵气似乎也不如千年前了,真是奇怪。”
不知不觉,两人已经下了山,到了一座宅院前。
一直等在院门前的青林远远就看到了跟在白叙之身边的时潜,眼底的惊愕还未流泻,就见人已经走近,他收敛表情:“陛下。”
白叙之:“胡灵在何处。”
青林道:“内院。”
白叙之:“带路。”
一路上,时潜总觉得青林眼熟,忍不住看了一眼又一眼。
白叙之淡淡道:“他是青林。”
时潜惊愕:“小青林?”
青林脚步一顿,一向波澜不惊的脸上首次露出愕然神色,从小到大,会这么叫他的人只有一个——而且眼前这人从出现起就给他的熟悉感,他仿佛知道从何而来了。
青林:“知临哥?”
这么久违的称呼让时潜笑弯了眼,“真是你啊小青林,之前还是那么小一颗小树苗呢,现在都长这么大了。”
青林难以置信地停下脚步,近乎失礼地询问白叙之:“他真的是……?”
白叙之颔首:“是。”
青林怔怔看着眼前眉目含笑的少年,眼眶一热,“你、你真的没死?”
时潜:“死了。”见青林眼圈更红,他又笑:“死了之后又活了,你怎么和小时候一样,还是个小哭包。”
青林侧头抹去眼泪,“我才不是。”
时潜笑眯眯问白叙之:“他还怕虫子吗?”
白叙之眼底也划过一丝笑意:“怕。”
听到白叙之的声音,青林脸上刚刚褪去的红晕又浮了上来,后退半步轻声道:“臣失礼了。”
时潜转头看白叙之,又看看重新板着脸憋住眼泪的青林,捧腹道:“我就说我怎么第一眼没认出来,原来多开朗多像我一孩子,被你养的,简直就像个小老头了。”
白叙之瞥他一眼,不置可否。
时潜耸肩,快步走到青林身边,比了比两人的身高,啧了声:“我记得你之前就到我小腿呢,怎么一下子就这么高了!”
青林看了眼白叙之,见他神色比这千年来任何一刻都要柔和,才放松了下来,回答:“我以后还会越长越高的。”
时潜想了想,十分乐观:“没事,我也还会长,我这具身体才十八岁呢,男人最少能长到二十岁!”
青林一愣:“十八岁?”他不着痕迹地偷偷瞥了白叙之一眼,小心问:“知临哥,那你之前十八年在哪里?”
时潜:“洲城。”
白叙之垂下眼眸,眸底情绪难辨:“投胎?”
时潜一无所察:“不算吧。”他不知道怎么解释自己穿越又重生的事情,想了想道:“之前一直都没有上一世的记忆,直到前段时间才突然恢复。”
青林听他这样解释,小心翼翼瞥了眼白叙之,一直提着的心才终于放了下来,也终于能说出最想说的话:“您能回来,真好。”
*
昆仑山,军事驻地。
何之洲几人在指挥室的墙角已经站了三个小时了,但谁也没有动弹,全都担心地看向忙中有序的军人们。
司令又接了一个电话,不知对面是谁,语气十分尊敬:“无法算出位置是吗?我知道了,麻烦您了。”
类似于这样的话,这三个小时他们已经听了无数次。
何之洲脸色懊恼:“早知道就不让时小潜走了,那位到底是谁,为什么问了一圈高灵界的前辈都不是。”
青衿冷静道:“可以确定时潜和那位前辈是认识的,应该不会有生命危险,我们不要自乱阵脚,再回忆一下那位前辈的佩剑还有其他细节。”
秋白皱眉:“当时明明看得清清楚楚的,现在要想怎么什么都想不起来,我就记得那把剑是白色的,然后那位前辈穿的也是白衣,长得……非常好看。”
江如练道:“还有一把金色的剑,看起来和时潜十分熟悉。”
“对!”何之洲立即抬头:“我们怎么连这个都能忘!我去和李司令说!”
说着他便快步向走去,司令正在接一个电话,见他过来抬了抬手,示意他先不要开口,然后才慎重地回答那边:“时潜特执是对于整个国家都十分重要的符箓人才,我认为应该尽快出动特卫组,找回时潜。”
何之洲听到这里,脚步一顿,表情都紧张起来。
特卫组和特执队其实隶属于同一个部门,职责也差不多,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