用气声说了句什么。
沈青琢又羞又恼,但一想到今夜就可以重获自由了,还是柔顺地点了点头。
萧慎迅速起身下榻,自檀香盒中取了一件薄如蝉翼的稠艳红衫,重新回到龙床上。
沈青琢这才看清,那衣衫竟只是一层红纱。潮红的脸蛋上霎时浮现出更深的羞赧,竭尽全力才能忍住不躲闪……
***
翌日清晨,萧慎自香沉的梦境中醒来,下意识想捞紧怀中人,却猝不及防捞了个空。
“先生?”一股前所未有的惊慌瞬间淹没了他,他自凌乱的龙床上一跃而起,“先生,你去哪了?”
空荡荡的寝殿内,四处不见那道清绝的身影。
“来人!”帝王大喝一声,“来人!”
殿门被小心翼翼地推开,小太监诚惶诚恐地弯腰行礼:“圣上有何吩咐?”
萧慎赤着脚冲上去,大手揪住小太监的衣领将人拎起来,“殿下人呢?”
“殿、殿殿……殿下没出门啊圣上!”小太监吓得快哭了,结结巴巴地回道。
“宣锦衣卫!”萧慎松开手,转身重重一脚踹翻了香几,又将案桌上的东西尽数扫下去,触目所及的所有东西都被他摔了个稀碎。
锦衣卫匆匆赶来,不敢抬头看一片狼藉,跪地请安:“圣上!”
“找!给朕找!”如同一头受了伤的囚兽,帝王暴怒地咆哮道,“封锁皇宫,封锁皇城,封锁盛京!一只鸟也不准飞出去!”
然而,萧慎发现得还是太晚了。
禁军和锦衣卫迅速封锁了皇城的各个关卡,仔细盘查陆路、水路每一条道,沿途布下天罗地网,不眠不休地展开地毯式搜索,却始终无果。
锦衣卫指挥使将脑袋提在手上,胆战心惊地回宫面圣,“圣上,目前还是没有找到殿下的踪迹……”
“废物!一帮废物!”萧慎猛地摔了手上的茶盏。
仅仅才过了两日,意气风发的俊美帝王就变了个样子,头发散乱,胡须拉碴,眼下一片青黑,凤眸却赤红如恶鬼,形容异常可怕。
“卑职无能!”锦衣卫指挥使伏地请罪,“锦衣卫已扩大了搜索范围!”
“不,他还没出盛京。”震怒过后,萧慎强迫自己冷静下来,“最危险的地方,就是最安全的地方,给朕挨家挨户地找!”
他猜得没错,官兵闹得满城风雨之时,沈青琢就藏在醉香坊。
醉香坊是青楼,每日人来人往,看似危险但实则安全,官兵盘查起来也很困难。
他打算先躲过风头,再伺机出城,躲到天涯海角去,叫皇宫里那个狗东西一辈子都找不着他。
惹不起还躲不起吗?什么江山社稷,他都不管了还不行吗?他活了两辈子,总该为自己活一次。
就这样躲了几日,部下突然手握一张告示走进来,“公子,您快看!”
沈青琢正在研究姑娘们的胭脂水粉,闻言起身,接过告示匆匆扫了两眼,面色一变:“你从哪来的告示?”
告示中说,裴大人贪污受贿,结党营私,按律当诛,明日午时三刻斩首示众。
“城中贴满了告示,我随手揭了一张。”部下神色焦急,“公子,现下该如何?属下来组织劫法场?”
“你们去劫法场,无异于自投罗网。”沈青琢捏住告示揉成一团,面色冰冷且恼火,“他这是在逼我现身。”
“万万不可,公子!”小德子一个箭步冲上来,“这次回宫,您就永远出不来了!”
沈青琢拂袖转身,“你们先出去吧,让我想想办法。”
以小徒弟如今的疯癫程度,完全做得出一日杀一个人,直到他忍不住回宫为止。
裴大人,朝中众臣,甚至是幽北……
可是,倘若他主动回宫,只会面对更加变本加厉的软禁和折磨,而且再也别想逃出来。
一辈子太长,他忍受不了。
***
沈青琢连夜回了皇城,但并未踏进皇宫,而是转身上了高大雄伟的城门,再命人去传令给圣上。
约莫一柱香的功夫后,一道熟悉的身影踏着浓浓夜色登上城门。
“先生!”萧慎气喘吁吁地飞奔而来,像是生怕晚了一刻人就不见了。
沈青琢转过身,语气冷淡:“就站在那里,别动。”
但思念如狂的萧慎哪里听得进去,迈着跌跌撞撞的步伐往前走,“先生!”
沈青琢随着他的脚步往后退,直至靠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