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淮王自己远播的,还是他人刻意为之?
毕竟,身为亲王,收养幕僚幕客,这可不是什么好事情,即便只是一群钻研云间词的词客。
裴少淮在意的不是事情本身,而是为何如此,可惜燕承诏已去了武昌府,自己手下又无查探的能人,不然当真可以略“打听”一二。
回到邹府,夜里,裴少淮辗转难眠。
“官人心里有事?”
“今日所见所闻,总觉得要想通些什么,却不知锁窍在何处,便一直蒙在心头不舒坦。”裴少淮应道。
“不如我替官人梳理梳理?”杨时月道,“是城头看到了万船归来,还是秦淮河两岸灯明如昼,或是酒楼里听到的那番话?”
“是船。”
“哪是熙熙攘攘的船只,还是漕船上的粮食?”
“是漕船。”
裴少淮蓦地起身,不似平日里那样庄重,满怀喜意,又压低声线,道:“我找到锁窍了。”
谢嘉那本账目,岂能单单看数目之多少,而忽略了往来之过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