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即便坐在马上,也有山岳般沉稳威严的气势。
察觉男人稍稍偏头将要投射而来的目光,沈嫣吓得赶忙落下车帷。
其实今日午后,她已向镇北王辞行过了,那时他忙于公务,她也不便打搅,再三拜谢之后便回了归燕堂。
这会,他是来送自己回家的么?
此前他倒的确说过亲自上门替谢斐赔罪这样的话,没想到竟是今日么。
马蹄踢踏,每一声都像是踩在她隆隆的心跳上。
听说谢斐今日被他关起来了,所以她才能这么顺顺利利地离开,否则以谢斐的脾气,还不知要怎么闹。
她还是不太敢面对镇北王,感激的同时,似乎畏惧更多,这种畏惧之感甚至远甚在宫中拜见陛下。
马车缓缓停在永平巷,已经听到管家朱叔熟悉的声音。
沈嫣在云苓的搀扶下缓缓下了马车,一抬眼,便见革带华服的男子负手立在一边,像是在等她一起。
这一路下来,沈嫣亦心知肚明,有这尊大佛为她保驾护航,来日京中风向都会有所转变,流言蜚语不攻自破。
她长长吁了口气,再向他恭恭敬敬俯身一拜。
却听到头顶男人磁沉低冽的嗓音,“今日本王在宫中从慈能大师口中听到一首偈,倒是适合拿来赠你。”
她低垂着头,等了许久,才听到他说:
“今日苦海回身、脱胎换骨,沈七姑娘,望你此后灿烂无暇,光明闪烁,天上人间,自在快乐。”
一语不到尽头,她的心猛然揪了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