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意,等在校场列队站好见着人了,她才有些傻眼。
她们从前的武夫子板着一脸大胡子道:“谢夫子是在关外杀过北厥蛮子,立下过赫赫战功的将军,其箭术更是有百步穿杨之称,此后便由谢夫子教授尔等射艺,切不可偷懒!”
学子们异口同声应是,但明显是女弟子们的应声更响亮。
谢征全程面无表情,在武夫子训话完毕后,他才冷着脸说了第一句话:“绕校场跑十圈。”
这下大家都傻了眼,一片“啊”声,还以为是新来的武夫子不懂情况,说错了。
但谢征丝毫没有改口的意思,于是一群少男少女们只能认命地绕校场开始跑圈。
不巧今日齐姝告了假,皇子们见贵女们都在跑圈,拉不下那个脸说自己跑不下来,贵女们见娇生惯养的皇子们都没吱声,更不敢叫苦。
跑到第四圈的时候,就有体弱的皇子脸色发白地说不行了,被候在校场外的小太监领走。
见有皇子都打退堂鼓了,贵女们便也陆陆续续地说跑不动了。
换了武夫子的第一堂射艺课,最后撑下来练箭术的不到原本的十分之一。
谢征讲授射箭要领时,似乎也压根不关心剩下多少人,讲完了便让她们独自练习小半刻钟,随即再挨个射靶考察。
长玉练靶时,甚至听到两个皇子在叫苦不迭:“这么个活阎王,怎么没去战场上杀蛮子,来给我们当武夫子多屈才啊!”
长玉也觉得谢征来国子监当夫子屈才了。
他那么肆意闲散的一个人,就该留在关外那片广袤的天地才对,为何领了这么个差事?
因为这一走神,轮到她射靶时,她就射偏了,直接没上靶。
谢征的脸色沉得像是要吃人。
直接让其余学子继续练箭,他盯着长玉练。
几个还没射靶的皇子和官员之子顿时对长玉投来了感激涕零的眼神。
长玉站在射场上瞄准箭靶,也觉得自己背后凉飕飕的。
射完三箭都正中靶心,她才回过脑袋望着谢征,等他发话。
谢征一开口就跟下冰雹似的:“你这眼没瘸,手也没折,之前那一箭是怎么射的?”
长玉老实道:“走神了。”
谢征神色更冷:“开弓放箭你都能走神,脑子里在想什么?”
一旁的贵女们对谢征的幻想已全然破灭了,无比同情地望着被劈头盖脸一顿训的长玉:“谢夫子也太凶了吧,长玉好歹是个姑娘家,哪有这么凶的?”
“我娘说得对,果然不能看脸嫁男人,这谢夫子瞧着是俊美不凡,可这暴脾气,又是个武将,谁知道把他惹急了他会不会打人呢!”
此言一出,躲得远远望着谢征和长玉的贵女们,脸色又白了几分,齐齐往后退了几步。
射场上,长玉也被谢征一连串的冷言冷语怼得有些难受,在他又一次问自己后,她老老实实道:“在想你……”
铜钟声响起,射艺课到下课点了。
长玉被这敲钟声打断,正要接上自己没说完的半句话,却见谢征怒气一窒,似被她那半句话弄懵了,神色变得极为怪异,只说了句:“不准胡思乱想!”
长玉意识到他误会了,忙道:“我没……”
谢征却抬手制止,似不愿再听她多说什么,道:“今日的授课就到这里。”
长玉眼睁睁看着他面若冰霜走远,在下校场外的台阶时,却险些一脚踩空跌个狗啃泥。
长玉摸了摸脑袋:“至于把他气成这样吗?”
她本来要说的是“在想你为何来了这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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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为射艺课上的事,长玉一整天都闷闷不乐的。
她觉得谢征肯定是误会自己那话了,他那么生气,得同他解释清楚才好。
同窗的学子见她蔫头耷脑的,都以为她是被谢征训狠了,纷纷替她抱不平:“谢夫子也太严厉了些,当真是一点不顾及女儿家的颜面!”
“就是就是,难怪我娘说甭管长得多好看,只要是从军的,多半都是粗人一个!”
“长玉我这有杏仁酥给你吃,别难过了。”
“我的青梅酿果子也给你!”
“还有我的松子薄饼!”
……
长玉最终一脸懵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