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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4章 月中雪(2 / 3)

——而今,坏透的花妖要来吃掉她的心了。

阿萝阖上眸子,放弃无谓的抵抗。她扬起纤臂,徐徐一勾,像水藻似地,绕上修长的脖颈。

“到屋里去。”她的声音软而轻小。

她直白、热烈,但又恰当保守,讲究处境与场合。此处是杏楼的诊堂,合该肃穆、庄严,礼制已然打破,更是要换个去处。

魏玘默不作声,吻她一下,惯常依她心意。

他起身,横臂抱她,只觉臂弯轻盈、全无负担——那纤柔、娇妩的少女,分明蜷在他怀里,却像轻盈的一片羽,不存半点重量。

二人如此相依,堵了门栓,方才拾级而上、走入厢房。

厢房悄寂,静得落针可闻,不算宽敞,陈设也简单、古旧,譬如木榻、案几、衣橱等,几乎不染纤尘,显是受人特意打理。

壁上,一方窗棂支起,现出秋里黄枝,与水濯的月光。

阿萝合着眼,长睫浓垂,听得足音吱呀、踏过木板,终落进一片温绵、陷入软榻之中。

清光如洗,隔着视野昏黑,徐徐扫往她睑上。她这便睁眸,先见净透的、青白的一泓月,仿若画笔,勾出男人的轮廓。

魏玘确实好看,丰肌俊骨,清颀却不瘦弱,沉目如钩,眉宇亦是英挺。

饶是熟络,阿萝生生瞧着,仍不免颊红心热。

莫名地,她有些局促,便趁着窸窣渐起,抬起一只小手、要将窗棂打落。

“不关。”魏玘低声止她。

阿萝细腕一悬,凝滞须臾,方才回首去,窥得他眼底的炽色。

“我想你。”他喉头微滚,“让我看看你。”

——屋内无烛,徜徉的月是唯一的光。没了月,便是四处漆黑、茫茫不见。

阿萝缄默,睑下绯霞愈漫。她生得白净,双颊似玉,此刻红得透了,倒像可爱、柔熟的桃子。

二人就此相对,气息沉静起落,谁也不曾开口。

趁着静默,明月仍走着,漾过雨后的薄云,呈出大半个脸儿,孤孤窥向窗里。半晌后,月光倏而一晃,终于洒上了清冽的雪色。

今时的上京仍处初秋,本不该有这般昳丽的雪光。可魏玘环臂,置身初秋之中,眸光湔遍,但见茱萸落雪、银妆曼妙。

阿萝转过身去,挽过云似的乌发。

在颤着睫、任人吻上颈后的红痣之前,她松了双唇,落下轻细的两字——

“重些。”

……

秋风止息时,窗外的月已沉下半弧。

许是破了礼制、陡生愧怍,阿萝难得清醒,不像从前那般、蜷在人臂弯里睡。

可她神智清明,肢体却困顿,真似水作一般,浑然不听让使唤,只得与魏玘说过杏楼的大致布局,便由着人里外伺候、为她打水濯身。

杏楼静悄悄的,除却湿帕、拧水之声,一时不闻其它。

阿萝依着榻,掀眸望向身前人,便见那冷峻凌厉、风光无两的太子殿下,正沉目凝神、手持软帕,为她擦拭抻往榻外的腿。

——认真极了,好像他天生就该伺候她。

她弯起唇,莫名觉他好笑,不禁思绪摇曳、堪堪记起曾经。

二人初见时,他浑身是伤、衣衫狼狈,甚至断了一条腿,却目光凌厉、气势迫人,对她更是冷冰冰的,全然没个好气。

可现在,他意气风发、声名赫奕,处境今非昔比,待她反倒鞍前马后、卑躬屈膝。

“真怪。”她轻声呢喃。

魏玘头也未抬,只道:“天经地义。”

他太了解她,无需抬首,便知她眼波温柔,更懂得她话里的含义。

阿萝笑起来,漾开两枚梨涡。

她受他识破心绪,一时腼腆,便抬手,来回搓揉香腮,嘴上仍不饶人:“好好遵守礼制,才叫天经地义。”

魏玘闻言,停下动作,终于抬眸盯她。

“是吗?”他故作讶然。

对上她清澈的眼,他眯目,噙着笑,如火的烫意分毫不减:“且说说,前头是谁——两手勾着我脖颈,要我一壁着力、一壁吻她?”

情景重现,阿萝笑意一凝,小脸又红了个遍。

她咬唇,不接他茬,借着二人眼下的位置,撺着劲儿去踢他。

魏玘忍俊不禁。这一回,他不再让她,侧身躲了去,又反手擒她足踝、重重吻上一下。

“呀!”阿萝惊呼,险些受他拽倒。

魏玘知她无事,只挑眉、偏首,扬起的唇也多了耀武扬威的意味。

他道:“既然小神女如此在乎礼制……”

“那待你我成婚,你身为太子妃,便遵守礼制、留在东宫,哪儿也不准去,如何?”

他言之凿凿、口吻认真,听得阿萝一愣,难辨他话里真假。

她呆坐,杏眼眨动两下,缓了片刻,才小声道:“子玉,礼制……当真要我这样做吗?”

越宫规矩繁杂,她不甚了解,却也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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