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那小子痞是痞了些,要说干什么伤天害理,他是做不出来的。否则,我绝饶不了他……哼!”
“好了,不跟你们多说了。我把这家伙带回去审问。没说的,家伙应该要吃几年国家饭了吧,哈哈。张小贤,鹤鸣路的,我那辆车就交给你搞定了。给,这是钥匙。”
“杨队,我……”
“我什么我,赶快去!别磨磨蹭蹭的,年轻人要有年轻人的样!”
官大一级压死人。张小贤只得唯唯诺诺的应承下来。我和黄晓波这俩只得又屁颠屁颠的跟在张小贤后面到鹤鸣路去。人已经混熟了,看样子,张警官也准备玩忽职守,不打算给我做什么笔录了。我们是打的过去的,倒没觉得远。回来的时候却把我们给累死了。
不得不说,张小贤是换汽车轮胎的高手。以我的判断,比起那些汽修学校毕业的高级技师他都不遑多让。当我们赶到目的地的时候,还能清晰的看到案发时留下的痕迹。路边的草已经被杨队长跟倒霉蛋践踏了一番,像败下阵来的老弱残兵,奄奄一息。一辆破旧的长安汽车,像折断了翅膀的黑天鹅。旁边摆着一只卸下来的后车轮胎,前胎摇摇欲坠,像要掉下来的残肢一样,只剩一些皮肉还连在车上。扳手躺在车前,如今他的主人正受杨大队长的折磨呢?千斤顶还在车下,而千斤顶摇杆则隐藏在三尺远的草丛里。张小贤的动作是十分娴熟的,用行云流水来形容,我不会觉得有啥别扭的。
“这轮胎不是证据吗?你现在把他装上去,会不会毁灭证据?”
“你是不是警匪片看多了,还是被古装剧里的狗血情节给闷坏了脑袋?这车轮胎当得了什么证据。在法**,还能把这车轮胎给抬进去不成?有那口袋里的那些东西做证据已经足够了。”张警官所说的口袋指的是倒霉蛋留下来的那个口袋,里面装的作案工具是五花八门。张警官允许我们看了一眼便收在汽车后备箱里了。至始至终,都没让我们碰过一下。
回去的路是一条试炼之路,这车几乎是被我们推回去的。没开出百八十米,就熄火了,反反复复。车速像害了喜的妊娠期妇女,又像是穿了高底鞋的满清格格,走起路来一摇三摆。我和黄晓波在汗水里沐浴,全身上下没一处没有湿透。张小贤虽在驾驶室里,但日子也不甚好过,也不知是热的还是急的,也是满身大汗。一路上,我们是怨声载道。好在山脚下不远处就有个汽车维修处,当我们折腾到将近六点钟的时候,才终于将这汽车老大爷安顿到了特级病房。
“警局就在那边。走过去喝口茶。”张小贤指着斜对街的三层平房说道。不用他指,我们也看到了。金黄色的国徽:五星光辉下的天安门、稻穗和齿轮,还有青山公安局鹤鸣分局几个鎏金大字。
“糟!完了!我们要到警察局喝茶了。糟了,我们被双规了。”黄晓波调侃的声音。
“双规?就你?第一,你可不够格!双规可是只有国家干部才能享受的“待遇”。第二,双规是检察机关才干的事,这里是公安机关。”张小贤纠正道。
“不带这样的。哥,你不能只是让我们喝杯茶就走人吧?再怎么说你都得请我们吃饭。”
现在我不想去喝茶、吃饭,我只想回学校奔赴万卷楼前八点钟的“约会”。我婉拒再三,仍是架不住张警官和黄晓波的热情,只得答应去喝杯茶。说实在的,流了一下午的汗水,我是真渴了。
警局里面和其它地方的办公室没啥区别。张小贤将我们带进的房间比较简约:两张沙发,一张办公桌散吧摇椅,两个书柜,一个热水器还有一张茶几,热水器上装的是桶装娃哈哈纯净水。说是喝茶,我们都没悠哉游哉的泡茶喝。像刚从沙漠中摸出来的渴死鬼一样,我们接过未加热的纯净水牛饮了一顿。一股清凉的感觉从嘴里流过喉咙再穿过食道,到了胃里。仿佛能听到雪水浇到火炭上的嗤嗤声。每多喝上一口我就越感到多了一份清凉,最后我灌了一肚子水,稍稍清凉了些。我实在喝不动了。我的肚子胀得像圆滚滚的牛皮鼓。我想,要是再灌上一口,我的肚子真得爆炸开来。三人都是一门心思,放松的躺坐在沙发上;晚饭也不用吃了,这不能归结为张小贤小器不肯请我们吃饭,而是我们的胃真的不大。
“晓全兄,今天中午我是看得真真切切哟。想不到,你还真有一套。不错,不错,孺子可教也!”不知过了多久。突然,黄晓波凑到我耳边神秘兮兮的对我咬起了耳朵。
“嗯?什么事?你看到什么了?”我一头雾水。
“装得还挺像的嘛。真人面前可不烧假香哟。你还想骗兄弟我么?风雨操场旁边那条林荫道上,我可是亲眼看到你和朱樱抱在一起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