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气鬼!”叶希茜的眼睛还残留着泪花。
不过,她已经停止了哭泣,一张晕红的小脸蛋笑得跟玫瑰花般灿烂。残留她眼里的泪水仿佛已不是泪,而是天山白雪刚刚融化成的水,不经尘俗沾染,洁净而充满净人心神的神秘力量。这种仿若天仙降世的高洁再混合清晨的晨光与太阳照射大地的温暖,并经过细致的调和与漫长的酝酿最终化成几滴清新的露珠。只有这样的露珠才配得上叶希茜的笑容,也只有叶希茜的笑靥才配拥有如此清新脱俗的露珠。
笑靥如花,泪如露珠。花添露珠千般娇,露洗花娇脱尘俗。
如此意境,我产生了一种诗仙附身的感觉。
全身上下的所有文学细胞齐头攒动。仿佛让“斗酒诗百篇”的青莲居士具备了跨越时间鸿沟的能力;他越过千年的间隔,像缪斯女神一般赐我无穷无尽的诗意。已不用喝酒了,如此触人心弦的画面早已让人沉醉,不用喝酒我都快产生一种飘飘欲仙的感觉了——“诗百篇”根本不在话下。
不过,诗仙附体的伟大工程终究没有完成。叶希茜的一句话就将这转瞬即逝的大好机会给挥霍得一干二净。
“小气鬼!不就用你点纸么?还不让多用。斤斤计较,铁公鸡!”叶希茜嘟囔着说道。
“糟!被你吓跑了!”我自言自语的说道。
“谁被吓跑啦?神经兮兮的!”叶希茜说道。
我没告诉她,刚刚李白来这里走了一趟,被二十一世纪的古灵精怪给吓跑了。我敢担保唐朝的李白应该还在做噩梦,做了几千年都还没醒。我极端怀疑李太白不是因为摘月亮而掉水里的,肯定是这跨越时空的惊吓造成的后果。
“我把自己珍藏多年的纸巾都给你搽鼻涕揩眼睛了。哪里小气了?可怜我的纸巾啊,就这样死在你手里,真是暴殄天物啊。”我装着特别惋惜的说道,还故意将珍藏的时间延续了几年以增加它的价值。
“哎呀呀!说你是铁公鸡你还不相信。一包纸巾放在身上几年都不用,还不吝啬?还不够小气的啊?”适得其反,我夸张的说法居然收到了反效果,成了反驳我观点强有力证据。我好比那卖矛盾的楚国人,被挤兑得哑口无言。
不过,我丝毫不以为意。
因为我知道叶希茜已经完全从悲伤的情绪中复活了。她又变成了那个无忧无虑、古灵精怪的“小恶魔”,她以刻刀似的说话方式来彰显她的心智。
她是一个成熟的小孩,不过,终究是个小孩。小孩子就是好,很多事情都不用往心里去,转瞬之间便能将自己心中的委屈、不快和伤心的情愫给扔到九霄云外。比起具有某种信仰(比如某哥),能够满状态原地复活的人还要强而有力。
哪像我自己,一个失恋便要死要活的。还要采取一些极端的措施才会减轻一些因失恋造成的“创伤”。到现在为止,我心里都还在为曾经的那段没有开始便已夭折的爱情而耿耿于怀。在午夜梦回之时还会因孤冷清独的偷袭而感到一丝挥之不去的哀愁。
怪不得很多人都很羡慕小孩子,都在感叹时光易逝,暗叹自己为什么不能永远停留在小孩子的阶段。如果能够回到童年那该多么美妙,我们就能够无忧无虑的过着没心没肺的生活了:不用因为成为房奴而感到泰山般的压力和失去人生自由的痛苦,不会因为陷入爱河而承受“求之不得寤寐思服”的煎熬,不会因为没有人民币而感到前程不安,也不会因为屈居下位而卑躬屈膝丧失人格尊严。
童年是好!正因为它的美好,我们才会珍惜与向往。不过人终究会长大,童年也终究会逝去。好在叶希茜正值童年。
“又哭又笑,黄狗撒尿!”我取笑叶希茜道,“怎么?不哭啦?羞羞羞!”
在说“羞羞羞”的时候我还学着小时候我妈取笑我时的样子,用食指在我脸上划了几下(表示不要脸皮啦,好不害臊的意思)。
“你才是黄狗!谁哭啦。我这是在擤鼻涕好不好?哼!”叶希茜狡辩道。
“编,继续编!”
“编个头!你让我编我就编啊?你有这么大面子么?你叫我别用完了,我偏要用。咦?不对。居然这么在意这包纸巾,绝对有问题。难道这纸巾是你梦中情人送给你的?老实交代,是柳大美女还是朱樱妹子?”
“胡说八道!”叶希茜还真敢猜,居然教她蒙对了方向。不过,我肯定不会告诉她这是朱樱无意中递给我的纸巾;要不她尾巴准得翘到天上去了。
“我看看有什么蛛丝马迹莫有?有没有写字啊。”叶希茜说完便用袖子往脸上一抹,算是擦干了泪水了吧。丝毫不理会我说用纸巾擦的话,左翻右翻一点一点的查找,跟个搜山狗似的,半点都不放过。
有字?开国际玩笑,谁会有事没事的在纸巾上写字。我抱着看笑话的样子抱着双手气定神闲的看着她,准备在最后好好讥笑一下她,打击一下她不可一世的嚣张气焰。
“字?有字你看得懂吗?小屁孩,上学前班没有啊?”
“门缝里看人,别把人看扁了。还没上学的时候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