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檀夕是个心狠手辣的男人。在圈内。他的名字就几乎和‘狠’这个字能划上等号。而且鲜少有人只知道他的名字却又不知道他做事风格的。但如若要说有人不知道。那恐怕也只有萧夏一人而已。只不过如今连这最后一个都沒有了。萧夏也终于见识到了。所谓的狠是不需要原则和准线的。唯有想或者不想而已。
昽再次抬起手來。用最后一点法术再次固住萧夏的魂形。并强制用魂锁将他束在身旁。然后劝说道:“多想无益。你活着的时候已经尽力了。但是既然现在已经死了。那就看开点儿吧。你已经改变不了什么了。”
“檀夕……”萧夏无意识地呢喃着。
眼前的这个男人。冷漠、残忍、无情。视别人的生命如粪土。几乎触及了他所有的底线。但论起缘由。却又好像不是一个人的错。
“是因为我。因为我……”萧夏并不是一个喜欢找借口的人。他对人的喜恶从來都是直截了当的。只要稍有偏差。几乎就是全盘否定。但唯独沈檀夕例外。他活着的时候太依赖他了。也与他太相熟了。几乎能看出沈檀夕的每一个动作和神情之后的喻意。所以他总是本能地阻止着他。因为他不希望自己最爱的人却拥有着自己最厌恶的性格。“他不是这样的。是因为我…是我的错……”
这所有的每一次件事。哪怕最后都是沈檀夕动的手。起因也都是他萧夏。
“你这圣母属性的天赋值还真是高到离谱。”昽斜睨了萧夏一眼。同时又不着痕迹地抓紧了缚魂锁的另一端。“这沈檀夕命盘死煞。人格本就是暴戾凶狠。有你沒你他都注定会是一方祸害。沒必要往自己身上揽责任。”
“他才不是。”萧夏气恼地回驳道。毕竟两个人在同一屋檐下生活了将近二十年。伪装可以是一天、一月、一年。但不可能是这么长久的时间。“我知道他是怎样的人。”
昽变得沉默。失望地看了萧夏半响后。他才缓缓地开口说道:“对。你知道。”
像是被直接看穿了内心。男人的双眸带着一抹讥讽的意味。
萧夏敏感地瞪大双眼:“你……。”
“既然你执迷不悟。”昽忽然打了个响指。空间里便瞬间多出了一个熟悉的声音。“那我只好让你彻底看个清楚。。”
沈檀夕将抽了一半的烟拿了下來。似是琢磨地盯了片刻。接着便毫不犹豫地在少年的额头上撵灭:“梁岩。我本來想留下你的。但你太爱耍聪明了。”这是久违的声音。萧夏激动得全身颤栗。他仿佛听到了自己的心跳声。纵使发生了太多可怕的事情。此刻能听到沈檀夕的声音。也是一件太过令人欣喜的事情。
“咳…咳…。”少年被保镖们架着。下巴上满是鲜血。“…变态……”
“但你也有傻的时候。”沈檀夕似是不经心地打量了着少年身体。然后精准地按在他断掉的那根肋骨上。“如果我是你。现在就绝不会再说出惹人烦的话了。”
少年无声地倒抽着冷气。但在剧痛之中。他还是扯出了一抹嘲讽的笑容。断断续续地说道:“沈檀夕……其实有句话…我老早就就想对你说了……”
沈檀夕并不搭腔。只等着少年自己说下去。
“你…自以为情深……但假装温柔的模样……却让人十足恶心。。”
。。啪。
这一巴掌带着十足的力道。似是要把人的脑袋活活拽下來的一般。少年终于不再出声。气息也只出不进。而良久之后。沈檀夕缓缓地收回了手。脸上阴鸷的表情令周围的手下们也不敢上前多问一句。只能静候吩咐。
“送到王崇那里。跟他说救活后随货出关。”
“是。沈总。”
手下们领了话。便迫不及待地离开了十分之地。
谁都知道沈大老板曾经有个同为男人的漂亮爱人。甚至传言说连厉色以对都从未有过。那温柔的模样几乎令人难以想象。简直判若两人。也曾有过不少流言蜚语。大意无非恋色贪欢。温柔过后必将是绝情甩手。若按沈檀夕的性格。听到这话肯定是斩立决无二话。但却也不知怎的。他竟沒有半点儿回应。就这么用沉默回应了外界猜测二十年。直至爱人死去。他都那么一直温柔地恋慕着。仿若对待珍宝一般。
有人说这是真爱。也有人说那是对方太过好骗。
总之无论真假。沈檀夕终是在爱人面前当了一世的温柔情人:他工作。有着正规的办公楼。朝九晚五。偶尔出差也毫不避讳地带上爱人一起;他生活。与爱人同居一室。从未发生过半点激烈的争吵。耐心细心。简直堪称完美无懈。
这就是萧夏眼中的萧夏。也是大多人眼中萧夏看到沈檀夕的模样。沒有半点污脏。是他萧夏的生命砥柱。矗立在他生命河流的最中心。
“檀夕……”
萧夏对沈檀夕的感情。是被逼到绝境后独一无二的依赖和爱慕。
在那一世。他沒有任何人。又或者说曾经拥有过的。到最后也都沒有了。只有一个沈檀夕。所以无论如何。他可以放下一切。却也唯有那个人无法割舍。因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