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连半月,大齐宫内都阴沉沉的,连带着花圃的花都没个笑脸...
“皇上莫心焦了,南梁皇帝不是来信了吗?”
“可他话里话外都在说那圣女是他们南梁的叛国罪人,还说什么即使圣女之子归国也定会格杀勿论。”
谢懿德叹了口气,拉过他的衣袖安慰道:“他这是在给咱们吃定心丸。”
“我明白,可这心里总觉得不太对...”
说着又突然眉头一凛:“你说他们的圣女在几十年前就来我大齐,南梁皇是真不知情还是装的?”
肯定是装的。
谢懿德不愿眼前人再为此心烦,扯开话题道:“皇上不如想想恭靖王到底去了哪?”
提到这不省心的穆齐昭便觉头疼,眉头紧皱道:“他不去南梁想必还在大齐。朕已昭告各州郡寻他,想来也快有消息了。”
“其实...他也有可能不在大齐。”
“那会去哪?”
想起今日收到的来信,谢懿德讨好地笑了笑,低声道:“那个...臣妾得跟您坦白件事。不过先说好啊!皇上可别生气...”
“何事?”
“皇上不是一直好奇凉王府被灭门是何人所为吗...其实就是梁律之子梁康景做得。同时他也是当年越国皇族之子...也就是真正的苏府嫡子。”
不等他反应,谢懿德又继续道:“当然,也正是如越国新任的二皇子。”
这...有够复杂的。
穆齐昭缓了好半刻才理明白,猛地拍了下大腿:“也就是说这梁康景自请去姜州巡察实则是回越国了?怪不得越国跟吃了豹子胆似的一而再再而三地要求娶我大齐公主...原来是那个兔崽子干的!”
不然呢。
谢懿德尴尬地笑笑,解释道:“对...但他说了,若皇上能帮他顺利登上太子之位...那他登基后便立刻向大齐俯首称臣。”
我信他个鬼!
穆齐昭想到梁康景那一副奸诈模样,不由气得牙痒痒:“他处心积虑在大齐潜伏这么多年,到头来就是给人称臣啊?”
“他那个人...阴晴不定的确是很难捉摸。但是我能保证他绝不会做出什么有害大齐的事。”
听谢懿德这信誓旦旦的说辞,穆齐昭不由眼睛一眯:“你怎么这么了解他...他又为何会灭了凉王满门?替你报仇吗?”
梁康景,抱歉哈...
谢懿德尴尬地请咳两声,解释道:“我曾在火场救他一命,他自觉这是报恩。而且他那个人向来我行我素,性子也古怪阴翳...”
“那你又为何能保证他不会做有害大齐的事?”
“因为梁律啊!”
穆齐昭一晃神,这才回过神来:“梁大人还在朝中...”
“可不吗...梁大人虽为护梁康景做了许多出格之事,可他却一直铭记自己是大齐朝臣,这些年来从未做过叛国之事。而那梁康景看似是个疯子,实则心中十分在意这位父亲。”
“拿得住梁律便拿得住梁康景...是这意思吗?”
对!
谢懿德忙不迭地点头附和:“所以皇上不必担心助他上位后会有何后患...再者西州与姜州已早对越国呈合围之势,他们便是有心也无力。”
“宣梁律进宫,朕要亲自审他。”
梁律来得很快,像是早已料到会有今日般,刚进门便行了大礼..
“梁大人知道朕为何叫你来吗?”
梁律头埋在地上,声音沉闷如钟:“想必皇上是已经知晓犬子与臣所行的...欺君之事了。”
倒是聪明。
穆齐昭瞥他一眼,继续道:“欺君?谁不知道梁大人执掌的大理寺乃我大齐重部,诏狱刑讼皆被你独揽在怀...连带着刑部都成了摆设。”
提这茬干啥?
梁律抿了抿唇,抬眼道:“皇上曾说过大齐日后所有官位皆要能者居之,刑部自己无能无责...不过还请皇上放心,大理寺办事一向公正严谨,也绝不会半点二心。”
“若是搁在从前,朕自然信你...可如今不一样了。”
哪儿不一样...
很快穆齐昭便给了他答案:“欺君罔上,揽权通敌,这样的罪状加身,梁大人怎还值得朕信任?”
“皇上明察!”梁律“咚”一个响头后又道:“臣的确隐瞒犬子身份与去向...可揽权通敌之事臣绝没做过!”
“你看看这是什么?”
话音刚落,谢懿德便将一早攥在手中的信递了过去...
梁律逐字逐句地看下去,口中也不禁喃喃:“以朝瑰公主换恭靖王行踪...这...”
“越国这二皇子可真是有趣啊,摆明了威胁与朕...梁大人你说说,朕该怎么做啊?”
我哪知道啊...
梁律只剩停不下来的磕头,毕竟他半句都接不上来。
“行了别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