除去那些个堆满了灰的富丽装潢,最引人瞩目的无疑就是殿中那幅与人比肩的画像了。
画中女子正端坐于花前抚琴,脸颊如玉承明珠,眼眸似花凝晓露,即使画已十分模糊,却依旧无法阻挡画中人半分清华...
“如此容貌气度怪不得能宠冠六宫。”
穆齐昭笑着捏了捏眼前说话人的手:“没你好看。”
“女子当如百花,各有各的美。”谢懿德眨眨眼继续道:“所以无须比较。”
“可我还是觉得世间女子你最美。”穆齐昭小声嘟囔完便不由分说地拉着她走近,转移话题道:“你仔细瞧这眼睛...可眼熟?”
“穆怀信的确继承了先贵妃这双冬雪白兰般的眼睛。”
“那与这副画像比呢?”
穆齐昭说着又将暗影所画画像拿出来,刻意捂住下半张脸道:“是不是也有三分像?”
单对比眼睛,得有八分了...
谢懿德忍不住噤声,心底逐渐生出一个敢想不敢说的想法...
然而她身侧的人显然没这个担忧,直接脱口而出:“穆怀信与这图瓦清玉河应是一母同胞。”
你可真不怕先皇从皇陵起来...
谢懿德咽了口唾沫小心接话道:“那这图瓦清玉河总不能也是...你弟弟吧?”
肯定不是。
两人都心知肚明这个答案。
那这位先贵妃...
“等一下。”
看谢懿德一脸犹疑,穆齐昭也蹙眉道:“怎么了?”
“他叫周玉,子随父姓,那他随的应不是身为圣女的周妍之姓。.”
谢懿德说着不由回想起初见图瓦清玉河那日,她看那未被白玉面遮住的笑容时是有过片刻熟悉的...
自己熟悉的姓周的,南梁的,那不就只有...
“周驰光!”
穆齐昭显然被她这一声震到了,蹙眉道:“提他做什么?”
“我知道了...我知道了!”谢懿德面上是掩不住的惊异与激动:“周玉是周驰光和周妍之子!南梁圣女是不能有情的,所以他二人定不被南梁所容。或许是因与其母太像所以才不得已戴了面具。而正因为穆怀信也神似其母,所以才能骗过程平世,演了这出好戏!”
“虽是猜测,但似乎有理。”
“我这是证据!”谢懿德郑重其事地朝他点头:“除了子随父姓外...那个周玉呲牙笑的样子与周老头喝多了大笑的弧度几乎如出一辙!”
你这证据倒是清奇...
穆齐昭又上下对比了下画像,附和道:“八九不离十。”
周驰光,周妍,穆怀信,周玉,梁康景...
南梁,大渝,越国...
一个大胆又冒险的计划正在逐渐被人看清。
“香儿见过皇后娘娘,皇后娘娘千岁千岁千千岁!”
谢懿德看着眼前正直勾勾盯着自己的美人,有些惊讶道:“没想到这二皇子派来的送信之人竟是个女子...一路上定是辛苦了。”
“妾没那么娇弱。”香儿说着眼梢微动,从衣袖中拿出一玉带:“这是我家主子嘱咐妾交给皇后娘娘的。”
眼看着谢懿德接过,香儿继续道:“主子还说...此事他并不知情 。”
“小顺子!”谢懿德紧了紧手上的玉带,脸色都难看了好几分:“去公主府一趟!”
“娘娘别白费力了,公主此刻人已在越国。”
这个朝瑰...
“娘娘无需这般担心,我家主子定会保护好公主安危的。”
好听话谁不会说?
谢懿德也懒得去想究竟是那两人谁出的主意,只沉下一张脸:“你回去告诉梁康景,若是他敢欺辱朝瑰,大齐绝不会放过他...更不会放过越国!”
到底谁欺辱谁啊...
香儿暗暗翻了个白眼,面上却依旧笑得开怀:“这个就劳烦娘娘亲自书信给我家主子了...毕竟妾一介女子,越国一行已是颠簸难捱...此次回齐就没打算再离开。”
不是你刚刚说不娇弱的吗?
谢懿德咽了口唾沫,有些尴尬道:“你是叫香儿是吗...大齐人吗?”
“回娘娘,妾生在洛阳,是这两年才来的汴京。”
“洛阳...何故来了汴京?是家人升迁?”
只见香儿摇了摇头,瞧不出心绪:“妾无父无母...一切都是听主子的。”
听梁康景的...
谢懿德眼眸微眯,突然反应过来:“你就是那个凭一己之力便扳倒苏家的妓...花魁?”
“娘娘抬举了,妾所为皆是听命于主子。”
倒是谦虚。
谢懿德眸中划过赞赏,语气也轻柔不少:“你此行可还打算留在玲珑府?若是不想本宫可以帮...”
话还没说完,就被底下的人打断:“皇后娘娘一片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