严家通敌一事不仅在朝堂上掀起轩然大波,就连街头巷尾也尽是人们不住的议论声。
那可是严家啊...
战神严飞的后人,怎么会通敌呢...怎么敢通敌呢?
即使罪证确凿,仍不乏不信者。
譬如跪在坤宁宫外已有一日的人...
“罪女严玉承认谋害大司宪夫人,也承认私养府兵仗势欺人...可请皇上皇后明鉴!我严家从未有过叛国之举啊!”
“这嗓子怕是要废了。”穆齐昭说着朝外看去,只见那严玉仍旧匍匐着不停磕头,额间的红影也越发灼人了些...
到底心下不忍,谢懿德最终还是将人叫了进来:“你父亲已经承认有过通敌之举,白纸黑字也给你看过了...本宫与皇上也未曾牵连严家其余人,故你无需这般作践自己。”
“求皇后娘娘明察!父亲冤枉啊!”
听着这如针磨过的声音,谢懿德叹了口气:“你为何如此确定你父亲是被冤枉的?”
“因为揭发父亲的是谢家!”
严玉蓦地想起眼前这华服女子也是谢家人...
不管了!
她费劲地挪了挪身子,又冲着一旁不发一语的男人开口:“皇上!谢家定是因我曾犯下的罪行,所以...所以他谢渊为了报复便制造伪证,蛊惑皇上以离间君臣啊...”
“放肆!”
不等她喘口气,就被穆齐昭低喝声打断:“律,严叔同勾结大渝挑起战事。法,严叔同私自借兵枉杀百姓。他还无辜?你可知道若不是你口中的谢渊出言相护...你还有命跪在这跟朕说这些话?”
“不是的!不是这样的!”严玉说着跌坐在地,头止不住地摇:“就算父亲挑起战事...那死的也是大渝与西周人!对...父亲从未通敌,更未叛国!”
“朕看你是疯了!”
直到人被拖了出去,穆齐昭还气得半晌说不出话来...
见他这般谢懿德不由轻笑,上前安慰道:“不过是个小姑娘,皇上不必将她的话放在心上。”
“小姑娘?就连小姑娘都能说出那般妄言...可想而知她家里是怎样教她的?”
“其实她的怀疑也不无道理,毕竟谢家如今的确过分受偏爱...”
不料穆齐昭听了这话却是连连摇头:“朕相信谢家,也不会受她挑拨...朕是因为那句‘死的是大渝与西周人便算不得严叔同叛国’才生气!”
的确说过。
若不是眼前人刻意重复,谢懿德也差点要陷入这诡辩中...
“载天载地,共乘日月,何来你我他之分?”穆齐昭说着像是激动般提高了音量:“朕要一统列国从来都是为了天下江山!天下江山是什么?不就是老百姓吗?”
“皇上...这番话倒是颇有新意。”
“刀枪入库,马放南山,天下归心...这才是老百姓的愿望!”
良久的沉默过后,谢懿德执起身旁人的手,眸中尽是笃定:“那便由你我来实现。”
“好。”穆齐昭正要扬唇,却像是突然想起什么般微怔:“对了...满儿的事我已经知道了。”
“皇上怎么想?”
“她的确该罚...可永幽瑶华宫会不会太过严厉?”
“还好吧。”谢懿德神色不变,语调轻松着接话:“依我看,不关上个三年五载她是不会长记性的。”
三年五载...
穆齐昭心中倒吸一口凉气,随后像是释然般点头:“关着也好,关着她便不会再惹事...懿儿,你答应我,五年后就放她离开...任她去哪儿都行!”
“这差事皇上自己不能做吗?”
“可以...”在谢懿德怀疑的目光下,穆齐昭僵硬地点点头:“当然,朕做!”
有鬼...
可惜上天根本不给谢懿德理清思绪的机会就朝她接连扔了炮弹。
“报!南梁突发兵变!”
“恭靖王与辛家家主被南梁军生擒!”
一连几封急报无不是给人当头一棒,此时的养心殿可谓死气沉沉...
“皇上!不能答应和亲!”谢凌谨率先打破沉默:“南梁在此时违背盟约,活捉我方大将...其目的绝不可能只是为了一桩婚事!”
不错。
龙椅上的人也跟着抿唇开口:“朕从未想过要将永和嫁过去,只是如今...”
就在这时:“臣请兵出征!”
“小严大人?”众人看着那跪在中间的青茬男子,不由低呼:“小严大人不是文官吗?”
“臣虽为文官可生在武将家!也从不敢忘记曾祖遗志:严家但还有一人,大齐不可失一寸!”
这是严飞将军曾立下的家训...
严培不顾众人目光,径直磕头道:“还请皇上允臣带兵前往南梁,臣必将以性命担保救出恭靖王与辛将军!”
这般立誓的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