曹营这头,情况不是太好,荆襄水师没啥问题,可是许昌来的三十万步骑大军已经有不少人都出现了上吐下泻的情况。
而且,军医开了好些药,不仅没有治好这些病倒的军士,还愈演愈烈,病患也在呈几何倍数上升。
最要命的是,他似乎连病根是什么都没查出来。
典默问过军医这到底是疫病,还是水土不服,若是水土不服,他还是有办法解决的。
奈何军医除了挠头冒汗,急的跳脚,啥也办不到。
曹操一怒之下,只能问军医借了人头安抚军心,可这终归不是根治之法。
打了败仗,拿人开刀,安抚军心,这都是熟悉的操作了,可眼前的情况不同啊,军医你可以杀一个,可是将士们的病不会随着人头落地而自动好起来。
而且,郭嘉的病情也越来越严重了,他也出现了跟将士们一样的情况,上吐下泻,整个人虚脱的冒冷汗,脸色苍白的如同纸张。
气急之下的曹操,甚至想趁着自己还有一战之力直接让蔡瑁和张允发动总攻,妄图以绝对的兵马优势,打一场碾压之战。
所幸前些日子典默提起张机之后,曹操就立刻让人在荆襄找他,直接把他请到了夏口前线。
这位写出了《伤寒论》恩泽后世的名医张仲景到来之后,立刻着手进行了诊断。
他先是在军营里走了一大圈,随后来到了郭嘉的军帐内,一手放在郭嘉的手腕上,闭目诊断。
随后,他又翻起郭嘉的眼皮,也检查了郭嘉的舌头,最后确认了,才站起身子朝着曹操作揖行礼。
“神医不必多礼,可看出了端倪?”曹操直接抬手示意免礼。
“禀魏王,郭大人与将士们皆是因为从北方来到此地出现了水土不服的情况。”张仲景神色凝重的说道。
听到这里,典默倒是松了一口气。
只要不是疫病就好,若是疫病,用不了多久这三十多万人别说作战了,只怕命都保不住。
“水土不服,为何奉孝会病成这个样子?”曹操竟是先关心起郭嘉的情况。
“魏王,郭大人的底子本就虚了一些,加上他身感风寒,又出现了水土不服的症状,才会病的如此严重。”
“那你便快快治好他啊。”不管是风寒还是水土不服,曹操听来都不是大病,张仲景应该是举手可治才对。
“魏王,风寒小疾要治愈不难,这水土不服本也不是什么大病,就是药引难寻啊。”张仲景颊肉抽了抽,露出为难的模样。
“是何药引,孤立刻着人在荆襄搜购!”
“魏王,治愈水土不服有二法,一是刮下鞋底之土,兑水同服;二是以伏龙肝兑水服用。二法任选其一,都可药到病除。”
曹操眨了眨小眼睛,然后下意识的抬起脚看了看自己的鞋底,茫然道:“鞋底之土,这么容易吗?还有,伏龙肝又是何物?”
“魏王,伏龙肝也就是灶心土,火灶底部的泥土。”张仲景解释道。
“这有何难啊,你要鞋底之土,孤给你,你要灶心土,孤的军营里火灶何止数千,要多少有多少!”曹操大手一挥,嗤笑道:“孤还以为是什么难求的药引呢。”
张仲景摇摇头,叹了口气,正想着怎么解释才好,典默站不住了,直接开口道:
“魏王,无论是鞋底之土,还是灶心土,指的都不是寻常泥土,其实是指家乡之土。”
“家乡之土?”曹操诧异的看着典默,你还懂医术了?
随后,他又看向了张仲景,见他的脸上露出了一丝惊讶的神情看着典默,道:“这位大人年纪轻轻竟也懂此法?”
“略懂,略懂。”典默讪讪一笑,也就是前世大学在图书馆里看书的时候翻过你的《伤寒论》,里面这么写的呗。
“要家乡之土,孤...孤立刻派人去取来!”
曹操脸色有些难看。
他很清楚,从夏口到许昌近千里的路程啊,就算自己派八百里飞骑赶回去,最快也要四天时间。
问题是,你从许昌拉来这些泥土,没二十天只怕也到不了。
等你的泥土拉来,都不知道军营里死于窜稀的人会有多少了。
其中,肯定包括郭嘉的。
“魏王勿急,其实,我们军中,也有从许昌拉来的泥土。”典默挡在了准备冲出去的曹操面前。
曹操怔了怔,被他这么一提醒,陡然想起了什么,眸子一亮,道:“我想起来了!在辎重营里!”
他还记得,刚到夏口驻扎好后去过辎重营里巡营,当时看到几个库房里都堆满了硝石、火油、石灰和泥土。
他还问起典默这些东西有什么用,可典默说,他也不知道,只是先备着。
现在曹操明白,哪里是不知道呀,分明是早就预见了今天这一幕。
谁会想到典默的有备无患,竟然会在关键时候救了郭嘉,救了大军啊。
“哈哈哈,是啊是啊父王,当初先生让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