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鞋子湿了不知道湿没有,林扶桑看不出来。给她拿了双棉拖鞋。
这时候他气消了一些。
“你待在这儿,我有身份证我出去住行不?”
她本来是朝着自己站的,林扶桑为了让这个晚上还能有一点睡觉的时间,伸手去帮她转过脑袋。
不碰不知道。
手指碰到她额角,温度挺高的,烫手。
真会玩,这个晚上不要想睡觉了。
“不是吧,你不舒服?”
“嗯。”
有气无力的答着。
林扶桑觉得自己不像是个暗恋的人,他更像是一个气急败坏的老爹。
本来准备好出去找地方睡觉的了,现在去给她找药。
他来陵城大半年没吃过药,也没打过针。来的时候好像买了点治感冒发烧的药。
不记得放在哪里了。
翻箱倒柜好半天,林扶桑终于翻出来药了。
看了下保质期,没过期。还好。
江知礼坐在沙发上,发烧了感觉冷。
林扶桑开了空调,自己棉衣没有脱,现在感觉要捂出汗来了。江知礼还是觉得冷。
她坐在沙发上看他去烧水,拆感冒冲剂。
林扶桑也不跟她说话,就只做事。
没烧多少水,水开得很快,热气从壶嘴冒出一点,白白的。
林扶桑杯子放在茶几上,倒水冲药 。
棕黄色的颗粒被水冲得化开,水少了,黏黏腻腻的在一团。
他们两个人都看着。
杯子里好像是某黄色不明物体。
两人:……
“要不我去给你打电话叫个救护车吧。”总感觉面前的东西不如救护车靠谱。
他又去加水,拿了根筷子搅开,终于能看了。
“我不想喝,有胶囊吗?”
“胶囊的效果不如这个。”
其实他在胡扯,其实是家里没有胶囊。
江知礼不是三岁小孩子,虽然没这方面的知识,但这确实不太好信。
她不想喝药,太苦了。
她看着身子骨弱,其实也好久没有生过病了。对感冒药的记忆比较遥远。
能回想起来的就只有苦苦苦和怪怪怪。
还有她小时候中暑,不想喝家里的那瓶口服液。她悄悄倒厕所里了。
厕所里常年弥漫的臭味都被盖过去了,冲水也冲不掉那个味道,和臭味混在一起,直接导致她挨骂。
“喝完睡一觉。”
他把电话手表丢给她。
“你还是不舒服给我打电话,现在里面就一个号码,是我的。你叫救护车也行。”
这是个两室一厅的房子,但有一个房间林扶桑从来没去过,也没有整理过。
不住人。重新收拾显然来不及了。
他打算出去开个房间。
但现在她又生病。
本来困到眼睛都要睁不开了,现在被弄得清醒了。
林扶桑感叹这是个不眠夜。
林扶桑还有一件担心的事。就是他现在不出去,明天出去就可能被同学看到。
虽然现在大家都是中学生,虽然传他们谣言的概率很小,虽然被认识的人看到的概率也很小。
但是这不代表不会发生。
很小的概率发生这样的事,也还是要去避免。因为绝对不能让这样的事发生。
林扶桑觉得自己无所谓,但江知礼肯定承受不住。
她远没有看起来的坚强。
林扶桑看着她喝药。
喝完他跑路,把她留在这。
江知礼待在他房间,中途去上了个厕所,其他时候躺在他的床上,一动不动,一夜未眠。
听到雨声没有,她出门了。
天还没有亮完全,像是随时都会下雨的感觉。但现在雨没下,这就足够了。
她摸索到门,下楼梯,出去就是街道。
她看着林扶桑在对面的街道看她。
今天是新的一天,昨晚的事情她全部隐藏在心底。她像是个什么都没经历过的正常人,像一个行人,过马路。
“你在这站一夜?”她关心林扶桑,毕竟自己把他的房子占了。
林扶桑往旁边走点,给她让出视线。
他后面有个宾馆。
想来是在这睡的。
“在这睡的,我刚出来就看到你了。”
是不是真话只有当事人知道,江知礼只能默认这是实话。
“谢谢,我去学校了。”
林扶桑看着她和昨晚的死气沉沉不同,松了口气。
“一起去吧,我也没事做。”
“不写作业?”
七天的假,n天的量。反正都是要熬夜写的,不差这一时。
林扶桑坦然:“你现在不也不写,你能写完我就能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