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千真万确!”
姜易安回了教室,眉眼是掩不住此时纪南寻已经回到了座位上,原来他刚刚不在是去写申请了。
就像失窃已久的宝藏终于失而复得,那种甜蜜的滋味终是化作了唇边一抹浅浅的笑。
何言书最后交代完假期作业后就宣布了放假。
一个学期的学习生活也终于落幕,假期生活就此开始。
欢呼的,鼓掌的,上蹿下跳的都一并开始“沸腾”,整个班级立即变成了一个“动物园”。
吵闹声中,姜易安逮到一机会就去纪南寻搭话。
她左想右想都想不出来纪南寻为什么要申请继续留在七班。
“你真不去实验班啦?”姜易安趁着班上最吵闹的时候,连忙凑上前去。
“嗯。”纪南寻淡淡答道,让人听不出情绪。
但姜易安的情绪却是十分高涨。
“为什么啊?”她好奇地歪了歪头,想要将他的脸看得更加清楚。
得到了本人的亲自肯定,她表面显露出惊讶的神情,其实则又在心里高兴了一遍。
纪南寻只是抬头看了她一眼,又低下头把假期作业都收进了书包里。
“不会……是因为我吧?”姜易安讲得忸怩不安,无比做作。
说着还自恋地眨了眨眼。
她上次和纪南寻这么说话已经是元旦去养老院的时候了,之后专心地备战期末考,和他说的最多的就是关于题目的解法。
姜易安再也不想“端着”和他讲话了。
反正怎么撩也撩不到他,那就多撩撩。
纪南寻像是没听到一般,继续不慌不忙地收拾着东西,直到把剩余的东西整理好,书包拉链拉上,便毫无拖泥带水地站了起来,领着书包肩带把书包甩到肩上。
姜易安看向他地目光不得不从俯视变为了仰视,她的头才到他的肩膀多出一点,看着那冰冰冷冷的眼神,像是一种强烈的压迫感,让姜易安本是交叉脚的站姿立即变成了占军姿的样子。
纪南寻轻轻叹出一口气,“你想多了。”
说着就要往姜易安身后绕去。
“哦,拜拜。”姜易安立即给他让出一条道,眼神一直没离开过他,在他快出门的时候又叫了一声:
“假期快乐!”
姜易安看着空空的门口哀叹了一声,纪南寻今天好像又不开心。
医院里刺鼻的消毒水味让纪南寻略微有些不适,他轻轻掩住口鼻,这一举动却被面前穿着白大褂的医生看见,好心地递给了他一个一次性口罩。
他道谢后,那个医生继续低头研究着手头的病例。
“小纪,是这个样子,你妈妈的病情本来吃了药是理应可以好转的,但是药效呢还是要根据病人自身的情况。”
南婉的主治医生徐开远看着桌上南婉的检查报告皱起的眉。
南婉已经在他这里医治很久了,除了期间有一次较大的好转,前几天病情加重又被送到这里住院治疗。
他看着眼前这个有些不该有的成熟感的少年有些莫名的心疼。
每次来医院,都是他一个人带着他母亲,从来就没有见过其他家属。
他曾问过他的父亲在哪,请过来一趟, 毕竟这还只是个未成年的孩子,很多事情是处理不了的。
而纪南寻的回答现在想起都让他冒一身冷汗。
那天,当他问起这个问题,少年的神情立即变得古怪而冷酷,不带一丝感情地说出:“我没有父亲。”
仔细一看,眼睛里地残酷与嗜血让他这个大人都为之一震。
他都有些惧怕这样的孩子,还在少年时就那么冷血无情,眼神里全是残忍与暴戾的人走进社会会变成什么样。
不是黑社会就是街头那些整日混迹的小混混。
可偏偏,他母亲的所有起居都是他一个人在亲力亲为,每次来探望都带上有营养的食物,牛奶,水果……样样都是周周到到。
每次都对南婉说来之前已经吃过了,可分明是进病房门前才匆匆咽下了一口干面包。
徐开远才发现,纪南寻眼里还带着坚毅和倔强。
他每每看向母亲时,眼神里终于有了光,可能这就是这个少年最后的希望。
可是她母亲的病情极为难治,药物在心病面前,终究是显得微不足道。
“小纪,你母亲现在还会不会出现间接性臆想的状况?”徐开远凝视着纪南寻。
“会。”纪南寻平静地回应,眼神明显黯淡了许多。
徐开远沉思了一下,终于盖起了笔帽,“小纪,从目前的情况看来,你母亲还是更适合住在我们的疗养院,她还是有自残或自杀倾向。你看你上学也不方便照顾她,在我们这里有专业的人陪护,也方便她的进一步治疗。”
纪南寻点点头,又抬起头向徐开远道谢。
“那你签个字……”
纪南寻来到南婉所在的病房,这家精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