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音落，女生的脸色更白了，嘴唇也止不住地颤抖。
源鸢并没有为难女生，她没有咄咄逼人，也没有破口大骂，只是很平常地提出问题。
因为这的确是由于女生的一不小心，才毁掉了这个世界上独一无二的裙子。
“我……我可以洗干净的。”女生低着脑袋，嗫嚅出声。
她本来就是因为和苏酥是同学，才能受邀来参加这场晚会。
不属于这里的人，忽然成为众矢之的，越发显得势单力薄。
周围的人并没有表态，纷纷端着一副好整以暇的表情看着这场戏剧。
对于女生的回答，源鸢并没有什么太大的反应。
她的表情遮掩的太好了，叫人看不出来任何一丝愠怒。
源鸢淡淡道：“这条裙子是我爸爸送我的十八岁生日礼物，意义非凡，用料是最好的，请的也是世界上最著名的设计师，纯手工制成。”
“保养费贵的令人咂舌，你觉得你用手洗，可行吗？”
源鸢的话里并没有讥讽的语气，却依旧叫女生更加无地自容。
眠眠看着面前发生的闹剧，她忽然不知道该站在哪一方了。
分明源鸢是她的好朋友，她应该和源鸢同仇敌忾。
但是，此时此刻，好像弱者是闯祸的女生。
人都是偏向弱者的，眠眠也不例外。
少女回头，看向身边的男人，轻轻晃了晃拽着他衣角的手，“哥哥，如果你遇到这种情况怎么办？”
“嗯？”温叙言回过神来，问道：“什么情况？”
眠眠伸手指了指源鸢的方向，“那就是源鸢，我的好朋友。”
温叙言了然，淡淡道：“我不会遇到这种情况。”
眠眠紧了紧手，想上前去帮忙，但是被温叙言拦住了，男人摇了摇头：“眠眠乖。”
“哦。”眠眠有些不情愿，但还是听了温叙言的话。
视线中心的氛围还在胶着。
女生近乎要哭出来了，声音细如蚊蝇：“那你要怎么办？我可以赔的。”
“你赔不起，和我道歉就行了。”源鸢往后退了一步，和女生拉开距离，“九十度鞠躬，道歉，这个事就过去吧。”
女生立马给源鸢鞠了一躬，道歉的声音要比刚才说的每一句话声音都大。
劫后余生，女生松了口气。
源鸢并没有和她继续计较下去，她现在要做的就是去换件礼服。
突然，大家的目光纷纷朝一个地方看去。
苏家小女苏酥头顶皇冠，身着水蓝色的礼服裙从二楼下来，身形姣好，少女的青涩与女人的妩媚在她身上完美地融合。
她提着裙子，信步款款，脸上端着恰到好处的笑。
众人不禁觉得苏酥的礼服有几分眼熟，回头再看刚才出事的源鸢。
可不是俩人的礼服裙一模一样。
眠眠有些懵逼，目光疯狂在苏酥和源鸢之前徘徊。
宾客也是如此。
刚才源鸢说她穿的裙子是世界上独一无二的时候，大家可都是听到了。
现在这场晚会的主人公居然也穿着一模一样的裙子，可不就是说明了这俩人之间有一个人穿的是A货么。
表情管理大师源鸢的表情有一丝丝的裂缝。
不是震惊，而是委屈。
眠眠在局外看得清清楚楚，源鸢那双杏眼里快速攒聚着眼泪。
周围人的表情虽然没有太大的变化，但从眼神中可以看出对源鸢的轻蔑。
毕竟，没有谁会怀疑苏家小女会穿A货，那穿A货的就只能是刚才叫得凶的人了。
苏酥一眼便见到了源鸢，和她穿着一样的女生。
妆容打扮却没有她的更适配这身礼服。
“看来我们眼光似乎出奇的一致。”苏酥脸上端着温和的笑，可这笑意却不达眼底，“我刚才听人说，你说你身上这条裙子是独一无二的。”
源鸢看着苏酥，不语。
乍一看，俩人好像相处和谐，暗品，才知道硝烟四起。
众人心里都跟明镜似的，唯独眠眠觉得苏酥是真的在赞同源鸢的眼光。
“你说对了，这条裙子收藏于某博物馆，前段时间家父才勉强借过来的。”
苏酥说完这段话，便头也不回地上楼了。
她是这场晚会的主角，也是任性的主角。
源鸢并没有留在原地，被这份羞辱给湮没，而是提着裙子，优雅地转身离场。
她的背脊单薄，却挺得笔直，漂亮的天鹅颈吸引着视线。
此时此刻，她就是一只高傲的天鹅。
……
庄园后院。
眠眠和源鸢坐在攀附着花藤的秋千上。
源鸢已经换掉了染上酒的裙子，现在穿着苏溯给的黑色及膝连衣裙。
“源鸢，你需要我的肩膀吗？”
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