眠眠可娇气了。
之前心里的不愉快就一直憋闷着,没有说出来。
现在刚开了个头,眼泪就止不住地迅速攒聚出来,抵到眼眶,大有要冲出眼眶的趋势。
眠眠趴在温叙言怀里,没有谁看到她哭,所以眠眠并没有隐忍自己的情绪。
温热的眼泪渗透进男人的衣服里,直抵他的肌肤,像是要将他烫伤一般。
“眠眠乖,咱不哭啊。”温叙言轻轻地拍着眠眠的后背,安抚道。
眠眠依旧嘴上逞强,分明鼻音浓重得要命,却还是能特别有底气地说出“我没哭”三个字。
温叙言哭笑不得,这个时候也只好顺着小哭猫的话往下说:“那眠眠的眼睛可以不流汗了么?”
他从前操纵台上抽出几张纸递给眠眠,但是眠眠不要。
她报复性地把眼泪擦在了男人名贵的衬衫上。
温叙言也不恼:“我们家眠眠把哥哥的心都给哭碎了。”
眠眠被他说得脸红,不肯起身,趴在他怀里,声音闷闷的,“大骗子。”
“眠眠说说,我怎么骗你了?”
“你的心没有碎。”
温叙言失笑,“碎了,眠眠摸摸。”
眠眠不想理他,哭够了,才伸出第二根手指头,继续控诉道:“还有就是这段时间,你动不动就不理我,不和我讲话,这难道不是对我有意见吗?”
“没有。”
天地良心,温叙言拿他的人格担保,他可从来没有动不动就不理眠眠。
只是有些时候不知道该怎么和眠眠开口而已。
“你就有!”眠眠抬手打了一拳他。
不痛不痒。
温叙言无奈,只好顺着眠眠的话:“好好好,那我就是有。”
哪曾想,他这话刚说出来,小哭猫的哭声掩饰都不掩饰了,直接放声哭了出来。
“温叙言,你就是大坏蛋!”
“你自己都承认了!”
眠眠哭的肝肠寸断,如丧考妣。
温叙言听得头疼欲裂,心碎得一塌糊涂。
“眠眠吃年糕吗?”
好半晌,温叙言缓了缓头疼,才开口问道。
眠眠立马止住哭声,回答:“吃。”
“那就不哭了好不好?”
“好。”眠眠自己抽纸擦干了眼泪,即使如此,说起话来还是一抽一抽的,伤心死了。
“我刚才在饭桌上都没吃饱。”
温叙言把眠眠抱进怀里,叫她跨坐在自己腿上,“那怎么不吃的?”
“因为你都不理我,我吃不下去。”眠眠抬手搂住温叙言,趴在他胸口。
小模样委屈死了。
“那我向眠眠道歉,眠眠原谅我好不好?”
“除非你愿意请我吃好多个年糕。”
“当然可以。”
“还有,你要告诉我什么时候被当枪使了?”
“……”
温叙言陷入了短暂性的沉默,他要是说出实情,结果无非两个,眠眠不信还叛逆,眠眠信了要伤心。
他算是把自己搞成骑虎难下的局面了。
可是对上眠眠湿漉漉的眸子,鸦羽似的长睫上还沾着泪滴,他哪里还忍心再孤独眠眠啊。
“眠眠和源鸢是很好的朋友吗?”
“是。”
“那眠眠如果有一天发现,源鸢她其实并不是你心里想的那个样子,你还会和她做朋友吗?”
眠眠迟疑了,因为她不理解温叙言为什么要问出这样的问题。
她和源鸢大一就认识了,她们朝夕相处的整整两年,从来没有怀疑过源鸢会不是她看到的那个样子。
“眠眠不用着急回答的,现在我们去吃年糕好不好?”
“好!”
提到年糕的事,眠眠瞬间把所有的不愉快都抛在脑后。
温叙言并不着急现在就告诉眠眠事实的真相,虽说以后发现源鸢是什么样的人,对于眠眠来说有些残忍。
但或许那时候眠眠会回想到今晚说的话,不至于那么难受,可能会多一些释然。
……
吃完年糕的眠眠忽然就想到了被冷落的螺蛳粉,那可是雅雅的心意。
她就算不吃,也要放在心上的。
“哥哥,家里的螺蛳粉怎么办?”
温叙言好容易稍微心情轻松了一点,眠眠就提到了这个沉重的话题。
他沉思了片刻,给出了回答:“开学带到宿舍,给你的雅雅吃吧。”
“这样好麽?”眠眠总觉得有些不对。
雅雅特意在旅行途中给她寄来的土特产,她要再带回学校,给雅雅吃。
这合理吗?
温叙言并不想在乎那么多,他只在意家里绝不容许第二次出现那种味道。
“对你的雅雅好不好我不知道,但是肯定对我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