眠眠坐在校门口附近的花坛边缘上,百无聊赖地晃着双腿,目光涣散,偶尔哼出不知名的调调,等着温叙言来接她。
要说她现在有多难过,举个例子吧,就是哪怕现在傅风雅把美男直播间怼到她眼前,她都没那个兴致多看两眼。
听到汽车的鸣笛声,眠眠一下子就提起了精神,从花坛上跳下来,跑到车子跟前,拉开主驾驶的门,二话不说手脚并用地爬进了男人怀里。
委屈兮兮地缩在温叙言怀里,眼眶都红了一圈。
她企图用颠倒黑白的说话技术,将今天早上她作弊被老师抓到的事陈述出来,但当她对上温叙言那双毫无感情的眸子时,莫名地一阵心虚,就一五一十地说出了实情。
温叙言听完已经不知道是该哭该笑了,他的小妻子总是有很多惊喜给他。
“哥哥,你能帮我跑了么?这四十公里。”
“……”
安慰的话还没说出口,突然就不想再讲话了。
见男人迟迟不开口,眠眠更难过了,侧着趴在他胸口,一抽一抽的,肩膀都随着颤抖。
这样可怜的眠眠谁见了都会不忍心的,温叙言也是。
多看两眼,心都化了。
“眠眠。”
“有事麽?”眠眠闷闷地应道,“除非你帮我跑步。”
“眠眠是该锻炼锻炼了,不然体测的时候怎么办?”
“我有后台。”
“什么?”
这句话倒是勾起了温叙言的兴致,不禁叫他好奇眠眠的后台能是谁。
平时的体育考勤都帮不了的后台,怎么体测就能的。
在温叙言难得一次的好奇心加持的等待下,眠眠毫无感情地吐出四个字:“观音菩萨。”
“……”
车内的气氛瞬间就陷入了死寂。
眠眠发了会儿呆,慢吞吞地补充道:“前两年都拜的,每次都完美地踩线过了。”
“……”
温叙言还是不讲话。
他其实很想开口说些什么的,不过实在找不到什么话。
就……挺无语的。
“但是眠眠的体力还是不行,所以这个锻炼不能少的。”
眠眠把脸埋在他的胸口,抬手堵住耳朵。
用行动表示了自己的态度:我不听。
温叙言头疼,捏了捏鼻梁,“先回去吃饭吧。”
眠眠应了声:“嗯。”
不过没什么动作。
这不禁让温叙言开始自我反思起来,是不是他刚才的表达不够直接,所以才让眠眠没有领会他的意思。
于是,他很详细地解释道:“我的意思是,眠眠你得从我身上下来,在副驾驶坐好,我才能开车带你回去。”
眠眠依旧是毫无感情地“哦”了声。
这下子温叙言是真不知道该说些什么了,毕竟他觉得刚才的扩句已经把他要表达的意思非常简明扼要且通俗易懂地表达了出来。
“你让我抱抱麽,我正伤心着呢。”眠眠软软糯糯地开口,用脸蹭了蹭他的胸口,真像一只蔫了的猫咪。
温叙言的心呐,软得一塌糊涂。
“好。”
孩子想抱多久就抱多久,这个晚饭不吃都没问题了。
……
眠眠很快就将不愉快的事情给忘记了。
虽然每天早上跟在傅风雅身后跑步的时候,都不免有些伤心。
即使傅风雅说会陪她跑完这40公里,叫眠眠的伤心中又夹杂了许多的感动,更是泪流满面了。
周三有新闻听说课,也是眠眠最大的噩梦来源。
眠眠听力不好,这是众所周知的事情,当然也包括了眠眠历任的听力老师。
不过,听说这学期新闻听说课的老师是新来的,那么想必他是不太了解眠眠水平的。
这下子搞得眠眠更慌了。
眠眠不怕别人低估自己,就怕老师高估自己,上课要是放些她听不懂的,那简直是大型催眠现场。
对她来说,更怕的一件事是,新闻听说这门课是没有教材的。这说明了期末考试也就是没有办法考书上的原题。
当眠眠知道她不能背答案的时候,已经抬手准备掐人中了。
这个社会太险恶了,比她晨跑作弊被老师抓到还要险恶。
怀揣着一颗激动的心、颤抖的手,眠眠背着书包跟在室友后面,极度不情愿地去了外院的听力楼。
眠眠向来就不喜欢听力楼,离宿舍特别远,远到眠眠每次上课之前都得提前二十分钟从宿舍出发。
所幸,这里是有电梯的,她可以偷个懒不爬楼。
眠眠本意是想坐在教室的最后面,好摸鱼,而且离老师远,她的呼吸能够更顺畅。
但是她的屁股还没有碰到凳子,就被傅风雅提溜着坐到了第二排,还是中间一列的第二排,正对着老师的讲台。
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