更想吃下去——是完整地吞下去。
现在渐渐不同了,只是想浅浅咬一下,咬耳朵,咬脖颈,咬胳膊,不想拆碎她,只是想克制地、再克制地咬她。
长久趴着容易压到胸口痛,方清芷翻个身,侧躺着,渐渐困倦地闭上眼。许多专家登报谈,左侧卧睡损伤心脏,右侧卧睡易至胃炎,仰卧容易令舌根下坠而阻碍呼吸,俯卧又压迫柔软……倘若照专家的话来看,那人类还是站着入睡比较好。
可见书读多了也并非好事。
陈修泽不再闹方清芷,想抱一抱她,又怕惊动她的好睡眠,只侧躺着望她的脸,看她呼吸柔软平顺。天气渐渐热了,她盖的被子早早换成薄的,覆盖一身,短发也渐渐长长,已经能浅浅盖住肩膀一层。
只是大约这个长度的发稍刺了她的肩膀,睡梦中的她抬手挠了挠,顿时留下红痕。
陈修泽披衣起身,去外面拿了止痒的清凉药膏,在掌心化开,又轻柔点涂在她刚才挠红的位置。
这件事做的小心谨慎,为不惊扰她,陈修泽连动作都极为轻柔,贴近了涂完药,方清芷还未醒,陈修泽笑了笑,拿沾药的手指凑到她鼻翼下,看她睡梦中皱眉后,才移开手指。
陈修泽刚欲起身,忽而眯了眼睛。
他瞧见方清芷枕的真丝枕套下摆,似有什么东西凸出,明显的痕迹。真丝薄,形状愈发明显。
伸手触碰,陈修泽摸到坚硬的、金属的刀柄。
是熟悉的触感,隔着真丝,锐利地割着他的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