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不要?”德艺做了个刀斧下砍的手势,如此大好的机会失了实在是可惜。
“项朝的百姓承担不起这个结果。”
德艺瞬间不说话了,是呀,对他们来说是好事,除去了一大仇敌,可是对于项朝的百姓,连年的战争让他们苦不堪言,特别是生活在北地的,更渴望和平。
还有一点白旭尧没说,于婉曾经和他说过对孟盛达的打算,他觉得可行。
没有灭掉对方的能力,就要找一个愿意握手言和的人。梁航国王位最有利的竞争者是孟盛达和孟盛吉兄弟俩。
权衡之后还是孟盛达最合适,对项朝人相对而言较友好。
“从明天开始,你就不用跟着我了,留意孟盛达来湖岸山到底要干什么。”
德艺颔首:“知道了。”
第二天早上,骁明月的资料被放在白旭尧的案前。
他拿起来瞄了一眼,眉头即刻拧在一起,人居然在湖岸山城主府的地牢内。
“这个叫骁明月的是有名的赌徒,输了还耍赖,刚被关起来,”德艺解释,情报送到他手上的时候,他也以为自己看错了,白穆北居然让他们来找这样一个人。
靠谱么?
这些是德艺的心里话,借他天大的胆子,他也不敢说当今皇上的不是。
“行吧,给我点银票,骁明月的事情你就别管了。”
颇为无奈,德艺把身上的银票全拿了出来。这一次出来于婉给准备的行李中,除了药材,最多的就是银票。
九皇子妃就是有先见之明。
白旭尧从一沓银票中捡了两张,随手揣进怀中:“剩下的收起来吧,这些就行。”
说完话的白旭尧拿着银票出了屋,随意在街上溜达。
不得不说,肖恒国比梁航国的风俗还要开明。街上的女人眉眼间的风情,那叫一个让人眼花缭乱。
白旭尧坐在街边吃了一碗牛肉面,放了一个碎银子在桌子上:“老板结账。”
“公子吃好了?”店老板是个五十岁左右的中年人。
这是一家夫妻店,店老板刚把银子揣进兜里,见白旭尧起身:“公子,找你的银子。”
“剩下的钱给我切点牛肉,然后再来一壶酒。”
“好嘞,一斤牛肉,一壶上好的胭脂红。”
城主府很好找,且骁明月不是重犯,只要花点银子就能见到。
里面阴暗潮湿,有股长时间捂出来的霉味。
看守的衙役把白旭尧带到里面,打开牢门:“老骁,有人来看你。”
阳光照进牢房内,一个翘脚的中年人斜了一眼白旭尧,等看见他手上的吃食和酒水,一跃从草垛上坐了起来:“你手上的东西是给我带的么?”
“想要么?”
“自然。”
白旭尧弯腰进去,把吃食往牢内的桌子上一放。
骁明月大快朵颐起来。
再抬头,面前变了个人。
九皇子?
丰明耀出事的那一年,他曾经回过阜缤,有幸在人群中看见过哭着奔跑的白旭尧,那种无助誓要报仇的模样,让他记忆犹新。
“参见······”
骁明月的话没说完,被白旭尧抬手压住要起的身子。
“此地不是说话的地方。”
骁明月嘴巴一抹,身上洒脱不羁的劲头即刻显现了出来:“牢头,牢头。”
“老骁,别嚎了,我也是奉命行事。”
“不就是钱么?”骁明月往白旭尧的方向努了努嘴,“问他要。”
“欠了多少钱?”白旭尧把剩下的一张银票放在桌子上,牢头拿起来,立马喜笑颜开,“够了够了,二位请。”
郎朗白日下,两个人出了牢房,走在了大马路上。原本嘻嘻哈哈,吊儿郎当的骁明月在出牢房的那一刻整个面部表情冷凝了起来。
“九皇子,请跟我来。”
骁明月的脚程很快,不知道穿过了第几个胡同,终于在一处民房旁停了下来。
白旭尧跟了进去。
在东厢的灶房内,骁明月把灶台后面的一块板砖撬开,出现一个暗格,他把一个暗木盒子拿了出来。
“这里是皇后这么些年所犯下的罪行,你和皇上说,我的任务完成了,按照当时的约定,以后世界上再也没有骁明月这个人。”
皇后一党势力盘根错节,骁明月浑浑噩噩这么些年,就是为了躲避皇后一党的眼线,皇帝身边多能人巧匠。
谁能想到一个混迹在社会最底层的赌徒、酒鬼、爱钱如命的小人,手中会有这么重要的证据。
说完话的骁明月向白旭尧躬身拜下,随后面朝阜缤的方向行了个三跪九叩大礼,潇洒的转身。
“高高山上一棵松,任他风吹南北东,别人都说人间好,我却偏当那棵松。”
伴随着骁明月身影的消失,这句话在白旭尧的耳边久久的回荡。
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