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流出来了啊……
“醒了?”
突然的说话声击退了香喷喷的烤鸡味,叫停了张到一半的嘴,可手里分明还攥着?烤鸡腿?鸡骨头?
魂魄不应该是一缕烟么,怎么还能用劲攥住东西?
这声有点熟悉?
不过挺好听的。有点像男低音,略有沙哑,富有磁性,听着能让耳朵怀孕。吃不到鸡腿,这个福利也……
夏正欣想看看是谁能有这么好听的声音。她想睁开眼,可眼皮沉沉的。不止如此,她还觉得头昏昏沉沉的,感觉自己的思维变得迟钝了。
这人是谁?
要跟她抢烤鸡吃?连个鸡腿都不分给她?
不成!管他是谁。
鸡腿!还我的鸡腿——
想到香喷喷的烤鸡腿,饥饿的感觉立即变成一股不甘的怒气冲出胸腔,冲出嗓子。她要把烤鸡抢过来,不,不是只将鸡腿撕下来就成的。
这东西要吃到嘴里才能算是自己的。
“啊唔——”
硌到了牙,还真是就剩鸡骨头了。
梦,是梦。刚才就是梦,现在还是梦。夏正欣没吃到烤鸡腿,磨了磨牙,吧唧吧唧嘴,扔了“鸡骨头”,翻了个身,又昏昏沉沉地睡了过去。
贺天城看着某人的后背,不知某人醒没醒。举着被嫌弃丢开的手,定在空中半盏茶的功夫后,听到传来平稳而均匀的呼吸声,才缓缓收回手。
他仔细查看着那只还有点疼的手,上面除了清楚的牙印,还有晶莹的未干的口水。
这是醒了?好了?又睡着了?
啊啊啊——
贺天城兴奋地想大喊三声,想昭告天下。
苍天不负我,我不负卿!
他要……
不,不。贺天城很快理智回归。
贺天城轻手轻脚地走到门口,他的轮椅放在那。坐上轮椅打开门,叫人将袁良叫来,又吩咐人去打野鸡。
回到床边,忍住叫醒某人的冲动,静静守着。
刚才某人说梦话,不但喊了好几声“阿城”,还喊着要吃烤鸡腿。虽然咬了自己,可真不疼。看着那清晰的牙印,他说不出的高兴。那手啊,那手,被某人攥了三天。
嗬嗬,真是个小骗子,差点就真信了呢。什么失忆了不知道自己是谁。
怎么喊出了那两个女侍卫的名字?
怎么知道要吃烤鸡腿?
怎么还记得阿城?
那些刚才的梦话说出了前世只属于两个人的共同记忆。让贺天城吃惊不小。
她……
她怕吓着他,还“尽心尽力”地帮他。
她心里还有他,没有忘记他。
她和他一样,有上一世的记忆。难道也是……
她不承认自己的身份,想独自守着自己的秘密。那他就替她守着秘密,等她承认自己的身份。
袁良很快提着药箱过来,进来时气喘得紧些粗些,头上还有汗。
贺天城嫌弃地让袁良轻点喘气,还要擦干净脸上头上的汗再靠近诊脉。
听出贺天城话里的嫌弃,袁良有些奇怪。贺天城脸上看不出阴沉,甚至嘴角还隐约看出笑意,这让袁良更奇怪。
然而病人在前,他没心思细想。再说他也不想关心这位五殿下。他和自己的师父一样,不和任何一位皇子走的近。
探过脉后,袁良也是面露喜色。
昏睡三天的人现在就是纯粹的睡着了,而且从嘴角到下吧还有口水流过的痕迹。三天没吃没喝,脸有些塌陷,不过苍白之色似乎退了些。
“殿下,人应该没事了。不过,也不要刻意将人叫醒。等醒来,若是饿就吃些流食。”
“吃流食?”
贺天城想到刚刚让人去打的野鸡。
“可以喝些软烂的粥。”
“嗯。知道了。”
袁良不知道贺天城为什么忽然就一脸不耐烦。想到刚进来时,贺天城竟然嫌弃自己喘气声大了,真是奇怪。好在现在病人已经没事,袁良赶紧溜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