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飞扬摇摇头说:
“不是的,别误会。我在算,一杆五十万,我最多会输多少钱?”
他声音不大,却震晕了在场每个人。
他们原以为,云飞扬说的五十万,是总额最多输五十万。哪想到他说的是每输一杆五十万。
陈建设玩球十几年了,各式土豪见得多了,一杆五十万,着实头一遭!
陈建设有点不相信地问:
“云飞扬,你确定是五十万一杆?封顶的话,也要一千万呢。”
云飞扬不解地问:
“什么叫封顶?”
“封顶就是最多输二十杆,哪怕输三十杆,也只按二十杆计算。”
云飞扬高兴得跳起来,像个孩子,拍手说:
“那就好了,我没问题,就五十万一杆!”
他对陈中良说:
“陈总,我跟你不一样,我是打工的,没什么钱,不能再多了。”
陈中良满头黑线,云飞扬这是哪来的瘟神,一张口就是一千万!扮猪吃老虎呀。
自己拉开的虎皮,自己不演让谁演去?再说,打夜场,赢这个初出茅庐的愣小子,不赢白不赢!
得,借钱也得让这小子上场去。
当即两掌一拍,定了。
苗若兰自始至终没说一句话。云飞扬说五十万的时候,她也以为是总额,觉得他够豪气的,年纪轻轻敢下这么大注。
得知是一千万后,整个下巴都惊掉了。
他居然敢玩一千万!
难不成,他一开始就讹定我了?
她不知道,云飞扬这一千万,就是他从松本津那儿赢来的。
做法都是现成的,陈建设玩的多了去。
第一、签合约。
第二、双方各缴一千万到陈建设账上。陈建设以整个练习场资产作为担保(包括练习场土地二百亩)。
第三,赢家支付所赢金额10%给陈建设,作为中介费用。
陈中良实缴五百万,差额由陈建设补足,作为陈中良借款。
云飞扬拿出他的银行卡,小心翼翼刷卡。
让人一看,有点像打肿脸充胖子的主。
苗若兰心里偷笑不已。
死云飞扬,演技不错。
陈建设从酒柜里拿出一瓶高级红酒,给每个人倒上一杯,说:
“来,为中良、飞扬首次合作,打出自己的最好成绩,干杯!”
陈中良端起酒杯,冲云飞扬酒杯一碰,大声说:
“云飞扬,年纪轻轻,豪气干云,佩服!干杯!”
云飞扬低头回应道:
“出丑了,还请陈总手下留情,不要赶尽杀绝。给我留几个零花钱。谢谢!”
陈中良哈哈一笑:
“放心!鹿死谁手,尚未可知!云飞扬可要有信心哦!”
苗若兰也轻松地对云飞扬说:
“陈总说得对,打球打的是心态。不要有太大压力,正常发挥就可以了!”
云飞扬心想,说得轻巧,让你摆上一千万,看你还能正常发挥不?
“云飞扬就是个愣头青,他一个打工仔,哪来的一千万?”
陈建设开着他那辆巨无霸猛禽,对坐在副驾驶座上的陈中良说。
陈中良头还有点懵,说:
“我只想羞辱羞辱他,哪想到还真敢比,还能拿出一千万来。”
他摇了摇头说:
“这世界,真是无奇不有。嘿,我真要输了这一千万,老爸你可不要怪我啊?”
陈建设笑着说:
“一个嫩仔,打了几次球,就不知天高地厚了。再说,打夜球,可不比白天。放心吧,好好打!”
四处都是明晃晃的大灯,整个球场亮如白昼。
一千多亩的球场,得消耗多少电力啊!
云飞扬心里盘算着。
明亮如白昼,暗夜依然无所不在。
今晚的交易,自己也是以暗夜的名义进行。
陈中良掂着手里的木杆,故作轻松地对云飞扬说:
“云生,这杆贵着呢,五十万一杆!”
云飞扬恍然大悟,道:
“难怪呢,有的人会花几十万去买套杆。现在看来,还真合算!”
“陈总,发球吧。”
“好,那我就不客气了。”
毕竟是成天在球场上混的常客,看他走路的姿势,在走上发球台前,情绪和身体已经调整得差不多了。
陈中良试挥了几下,果断出手。
云飞扬没看球落点,因为他发现,陈中良的右手,在杆、球相撞的那一刻,右手加了一丝力量。
球的落点肯定会偏。
果不其然,球上了果岭,但偏了点,离洞口有三米多远。
陈中良心里叹了口气,这是他在这个三杆洞,第一杆表现最差的一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