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到了陈七三岁以后,往地牢送东西的任务就被陈七取代了。
陈七从小到大,每次下地牢,不是看到刀爷爷和剑婆婆在打架,就是在打架的路上,边打还边争论不休。打完吵完后就各自回自己的石屋,谁也不说话。
等陈七长大一些后,他才知道,刀爷爷自称刀圣,剑婆婆则自称剑圣,两人争的是天下第一。刀爷爷认为刀是天下第一兵器,剑婆婆却认为剑才是天下兵器之首。为了印证谁的看法对,两人自然就手底下见真章。
据说,两人打了几十年都不分胜负,谁也不服谁。每次刀爷爷对刀法有新的感悟以为能凭此战胜剑婆婆时,就立即出言邀斗,可每次都打了个平手,剑婆婆也是如此。
直到四年前,刀爷爷感觉到自己在刀意上隐隐要有大的突破,却始终过不了那个门槛。他觉得是视觉的存在影响了他的感悟,马上就睁着眼睛横刀割瞎了双瞳。
回想起来,刀爷爷双眸流血不止,却大笑着不断重复“我悟了!我悟到了!这才是真正的刀意!”这句话的画面仍旧历历在目。
那时,剑婆婆的脸上写满了惋惜和心疼。可惜,刀爷爷再也见不到了。
两人都是心高气傲之人,即便当时的剑婆婆吐露心声,刀爷爷也会以为是在可怜他瞎了双眼,是断然不会接受的。
在适应了瞎眼的黑暗之后,刀爷爷在刀法刀意上果然更进了一层,与剑婆婆相斗时渐渐占据了上风。
剑婆婆也是心高气傲之人,怎肯轻易认输?更加苦心钻研剑道,偶尔也有所悟。但与刀爷爷的日胜一日相比,终究落了下风。再后来,就再也不是刀爷爷的对手了。
此后,两人不再相争。彻底抛弃了“天下第一”的执念之后,两人才发现互相间早已情根深种,离不开彼此了。两人都是江湖中人,不拘小节,加上双方亲人早已不在人世,年纪又大,也不必行什么跪拜天地高堂的俗礼了,直接就入了洞房。
直到此时,双方才发觉夫妻之间的乐事竟如此有趣,自此便夜夜笙歌起来。都在暗自后悔,怎么年轻的时候这么不懂事,争什么天下第一,如今这般年纪,想要儿女成群,坐享天伦之乐已断然不可能了。
这都是在陈七离开的这三年间发生的事,所以他初见两位老人的状态时才感到吃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