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瞅着时间尚早,小红夫人去而未归。
陈之庆腹内燥热像烧开了的水一般,沸腾不止,怎么都按耐不住。一时胆气冲天,将小红夫人的阴影狠狠从心头抹去,只想着趁热打铁,尽快赶到艳紫身边,证明自己身为一个男人的尊严。
迫不及待挥手招来马车,陈之庆只恨这马车走的太慢,插翅飞到艳紫身边才好。
陈之庆哪里知道,马车前脚刚一离开,小红夫人的身影,就像一朵乌云一样,后脚就压进了陈府的大门,一声尖锐嘶吼,裂金穿石般从陈府院中远远传出,“陈之庆,你等着,我娘家人到来以后,让你脱一层皮!”。
回到勾栏的葛老道与苏岫,绘声绘色的讲完如何忽悠陈之庆,安排清秀小哥进了艳紫小院的过程。
苏越一脸沉静,淡然说道,“再等上一时三刻。”
葛老道余愤未消,“苏卓然,老道的灵药只能顶两个时辰,不能拖得太久。”
“两个时辰足够。”苏越镇静自若,“敢问道爷,你如何弄出的那灵药,竟然还有异香,如此立竿见影?”
“这是道爷独家的手段,焉能轻易告诉你。”葛老道故作神秘,转头嘿嘿一笑,“苏卓然,莫非你与那陈之庆一般?道爷我可以免费送你两剂。”
苏越心里越来越感觉葛老道身上隐藏着什么秘密,一时却又无从着手。
一听葛老道因为着了自己算计,言辞奚落,苏越眨着纯澈的双眸,潇洒说道,“本公子的枪不是枪,是上古神兵的寒光!”
苏岫听的云里雾里,葛老道狠啐了一口,“苏卓然,小心你的舌头被风闪了去。”
三人说话的间隙,苏家仆人又来报,陈之庆已经急匆匆驾着马车,现在正往艳紫在的小院赶,陈之庆夫人小红,也已经回了陈府。
苏越一听,暗暗松了一口气,整个计划唯一可能出现的变故,就是小红夫人能不能如期而回。
如今万事俱备,只欠一阵东风,引来火势,烧向艳紫所在的小院。
“苏卓然,若是那小红夫人不回来,你怎么办?”葛老道皱着眉头,悄然问道。
“那就等到明日她回来再动手!”苏越坦然回道,“肉在锅里,啥时候掀锅盖都可以。”
葛老道愕然,“算你狠!”
“从山,你速去衙门找卢县尉,就说有人光天化日,做那偷人的勾当,大伤临渊县风化。县里的曹主薄,好像正在去拿人的路上。另外再派人,去给陈夫人小红报信,就说,夫人,公子这次没去勾栏厮混,去偷腥了!”
苏越略一斟酌,吩咐了苏岫一声。事情都已安排妥当,必须把火给烧起来。
苏岫一听,顿时明白堂兄事前说的,‘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的意思。
先前苏越被堂妹苏香兰诬陷,正是县尉卢扈说接到线报,带着衙役到苏府拿人。
堂兄如法炮制,竟然将这一出戏码安排在了陈之庆身上。
卢扈与曹主薄不对眼,昨晚勾栏门前,人人都瞧的十分清楚。以卢扈的火爆脾气,听到曹贵又越权伸手,还不立马杀到艳紫在的小院才怪。
葛老道瞪着一双老眼,不由得暗暗赞叹,“真真假假,假假真真,苏卓然,以后道爷要小心点,免得被你卖了。”
苏越坦坦荡荡说道,“人不犯我我不犯人,人若犯我我必犯人!走,我们去看戏!”
接到苏越的指示,苏岫领命,匆匆而去。这位苏家二公子,一直沉浸在对付陈之庆这位冤家的兴奋中,不能自拔,办事毫不拖泥带水。
苏越明亮的双眸,纯澈中闪烁出一抹狡黠,“道爷,我们一起去看戏?”
葛老道仔细盯着苏越看了好一会儿,这小子一肚子鬼主意,道爷我才不上你的当,断然说道,“不去!”
“道爷若不去,万一陈之庆大公子说漏了灵药的事情,少不了要到衙门问话。去了,反而能证明你心中没鬼。”
苏越语气清淡如水,波澜不惊。
葛老道再次暴跳,“苏卓然,你威胁道爷!”
“不是威胁,是替道爷着想。”苏越神色一变,坦然说道,“不与道爷说笑了。陈之庆心思狡诈,万一回过味,怀疑到道爷头上,错认为是道爷算计他,岂不是麻烦?”
“算你小子还有良心。”葛老道眉眼一动,转念一想,确实有这个可能,悻悻着答应,十两银子,被苏卓然算计了一把又一把,这买卖亏大了。
两人等了一刻功夫,算计着苏岫将消息都送到了,才出门而去。
果然如苏越猜想一般,苏岫将消息告诉县尉卢扈之时,卢县尉环眼瞪大如铜铃,狠狠一拍桌子,没理睬偷人一事,直接怒骂一声,“曹贵这厮,简直不知好歹!”
点了四个衙役,竟然牵出了衙门仅有的几匹快马,杀气腾腾带着苏岫奔向了艳紫小院。
听到有人送来信息,将陈之庆偷腥的小院位置,都说的清楚明白,小红夫人虎躯一震,一声怒吼,亲自带着几个娘家带来的心腹,同样杀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