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吧好吧。”舒颜让步：“你既不愿意去，我自然也没有一味勉强的道理。只不过，她既是你的姨娘又住在清莹阁，生了病自然没有不管不顾的道理，你不愿意去那自然只有我去了。”
“你也不许去。”林臻断然拒绝：“她如今的性子越发古怪，阴晴不定的紧，你要去了，还不知道会如何。”
“是啊，她对我可实在算不上友好。”舒颜苦恼到：“可也不能就这么由着她去不是……”
“行了行了。我知道了。”林臻无奈，张开手臂将舒颜拢在怀里，下巴蹭着她的头顶摩挲了几下，是好闻的栀子香气：“你既劳烦我，是不是得好好犒劳我？”
一边说着一边就开始不老实，顺着额头慢慢往下蹭，修长的手指隔着春日轻薄的衣衫细细的揉捏着她腰间最嫩的那块肉，舒颜吃痒，娇笑着直往他怀里钻。
云春识趣，早在两人相拥着说话时便及时避了出去，此刻躲在门外听着里头的动静不由跟着一块儿笑。
闹了一会儿，直到舒颜快恼了林臻才松手，看着她羞红了脸忍不住又低头亲了亲。
“好了好了。”舒颜推他：“韩大夫已经过去了你好歹在廊上站一会儿，问询几句，她也能好受些。而且我才回来，沾了一路尘土，好歹也要给我些时间收拾收拾对吧？晚上老太太做东，我总不能这样一身脏的去吧？”
“你总有道理。”林臻总算放开了她，想了想又从她放胭脂的柜子里翻出一个小盒子来：“这是前些日子羽织斋出的新鲜玩意儿，我想着你会喜欢特意让他们送了一盒过来，你且用着，若觉着好便与我说一声。”
“是。”舒颜眼里含笑，看着昔日冷情的少将军如今温柔缱绻的模样有些恍惚：“你去吧，也好叫我歇一歇。要不然可真没精神应付晚膳了。”
两人磨磨蹭蹭了半晌，总算是把林臻送走了，舒颜揉着鬓角坐下对着镜子自顾自的拆卸发间的装饰，才刚浮现的红晕仿佛昙花一闪，此刻早已没了半点踪迹。
云春打着帘子进来，替舒颜卸妆，轻声道：“小公爷往清莹阁取去了。”
“他自然会去。”舒颜冷声道，与方才对着林臻时判若两人：“毕竟人家可是放着堂堂相府千金不做，自甘堕落成了他的姨娘，林臻再如何也不会放任不管由着她要死要活，况且，她是真的病了。”
“相府千金。”云春嗤笑：“事到如今，连相府都不复存在了，更别提什么千金了。不过是个破落户罢了，能成国公府姨娘也算她有造化，至少，还活着。”
舒颜将最后一支簪子拔下，随手扔在桌上：“是啊，她还活着，不仅活着，还衣食无忧。不只是她，细细盘算下来，沈家人到底还是剩了不少。”
“郡主别急。不过是苟延残喘罢了。”云春将她紧握的手指松开：“水葱样的指甲才留了寸长，可别糟蹋了。”
舒颜摊手，掌心四个月牙样的指甲印鲜红的晃人眼。
“淮恩呢，到何处了？”
“咱们回复前才收了信，说是还有一日便到陕南了。”
“是吗。”舒颜看着镜中自己无甚喜怒的脸，淡然道：“让他小心些，不要着急慢慢来，咱们有的是时间。”
“是。”云春将她如瀑的头发放下：“才回府，您也松乏些，就像您说的，来日方才，咱们不着急。”
“倒是连累你了。”舒颜歉然：“从前便想着给你找门好亲事把你许出去然后由着你性子天南海北的跑，却不想还是耽误了。是我对不住你。”
“郡主何必说这话。”云春笑道：“这本就是奴婢自愿的，何来耽误。跟着您，伺候您，是奴婢这辈子的福气，想要再赶我走啊，怕是不能够了。”
“没想着赶你。”舒颜苦笑道：“月柳死了，我身边得用的也只你与小梅两个，哪里还有赶人走的道理。”
她将林臻给的盒子打开，不出意外果真是一盒上好的口脂，单从颜色香气来说，倒是与从前淮恩调制的远山有九分相似。
舒颜皱眉，将盒子搁到一边，再没有多瞧一眼，也不知是讨厌这口脂还是讨厌送口脂的人。
再见林臻是在晚膳时候，说是病了的沈姨娘也赫然在列，看来是被哄好了。
舒颜微微眯眼，细细打量着眼前的女子，轻烟薄雾的眉眼，轻柔秀气，柳叶眉含情目，还是从前那般温柔和顺的模样。
沈思钰这些年倒还真是一点没变。
和金姨娘她们不同，她并不是站在旁边伺候，而是有自己的位置，右下手，正在舒颜对面。
“几月不见，少夫人容倒是越发好了，都说佛寺养人，可见所言不虚。”
“是吗？”舒颜摸了摸自己的脸，冲着林臻笑道：“夫君，你且瞧瞧，沈妹妹说的是真话还是玩话？”
“自是真话。”林臻捧场的细看了看，点头称是的时候还不忘伸手在底下捏了捏她的胳膊，心疼道：“只是太瘦了些，不过也不怕，有我在，再养回来便是。”
舒颜失笑，拍开他的手扯回袖子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