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文书挑眉:“不是你给我谈条件,而是我给你,你要明白你的处境,这是一个机会,要看你想复仇的决心有多大。”
“而你唯一可取之处,就是给我提供一个契机,正好我现在需要。”
虞娴钰问:“你既然了解颐明翰,为什么还要这么做?”
许文书突然被这问题问笑了:“哪有那么多原因。”
他的眼睛微眯,像是蓄势待发的捕猎者,“只是让他看清现实罢了。一只辛勤劳作的兔子,迟早会被吃掉。
我只是帮他解脱。”
虞娴钰沉默,许文书并不着急,好整以暇把玩着手上的戒指,似乎虞娴钰的决定并不是太重要,他就像一个运筹帷幄的独裁者,正在挑选着合适的媒介。
虞娴钰并没有立刻答应许文书,许文书只是笑笑,递给她一张明信片,如果她想的话,随时可以打电话给他。
她之后又去找了魏贤,她把许文书来找她合作的事告诉了他,并知道他俩是一伙的。
她也知道魏贤早就料到她和许文书见过面之后会来找他了解他的身世。
但她并没有告诉魏贤她有没有答应许文书的条件。
魏贤在赌,她也在赌。
许文书看她的眼神很纠结,但最终两人约在璀璨酒吧,毕竟那里保密性强。
虞娴钰如约而至,提前了半个小时,她让酒保拿了几瓶高浓度的酒,今个灌醉魏贤也要把话套出来。
魏贤进来时看到角落的酒瓶子,后怕的咽了咽口水,他是知道虞娴钰的事迹的,毕竟在颐明宝进星屿他就调查了那几个人的资料。
这家伙跟哥一样 ,都是能动手绝不哔哔。
他有些想笑,其实今天他本来就是要说实话。
他坐下来,虞娴钰立马瞪着明亮的眼睛看着他。
“要不要喝点酒给你制造一下气氛。”虞娴钰说完给他满上,味道一下子就上来了。
魏贤摇头,大可不必。
他怕他喝了更开不了口。
虞娴钰把酒放在桌子上:“说吧。”
你不说我就灌酒了。
魏贤扯了扯领带,开始讲故事。
其实许文书是颐明翰捡回来的,那是在他五岁的时候,他的外祖是位于最北方的少数民族,茫茫的草原紧挨着四季冰冷的雪山,颐明翰小时身子较弱,长到三岁时要比同龄的孩子矮上许多,他的外祖怕他活不下去,便把他接到这茫茫的大荒原上,让他去放羊,小小的孩童整日拿着甩羊鞭气喘吁吁的赶着羊群,有时甚至晕倒在地,若不是其他放牧的小孩,他早就被狼叼走了。
那日颐明翰把羊赶到山上,他自己坐在河边吃着羊奶酪,杂草遮住了他半截身子,这就让他没注意到对面那饿狼般的眼神,等那东西把他按倒在地,尖利的牙齿咬在他的手上,他天生迟钝,并没感觉到疼痛,只是那如星日般耀眼的黑眸吸引了他全部的注意力。
等他反应过来时,他已经坐在了外祖父的怀中,他向帐篷外望去,那硕大的笼子里关着动物,浑身黝黑,发出阵阵狼嚎,他后来才知道,那是被狼养大的孩子,草原上死了很多的牛羊,他是‘祸’,需得处死。
他那时年纪小并不懂,只会在无人的情况下偷偷的给他送羊奶酪,起初那孩子只会冲他吼叫发出威胁,但随着时间推移,便放下了警惕,颐明翰每日都来,但部落最终还是选择将他处死,部落的人在天未亮就把他抬走了,颐明翰哭着喊着偷偷去追,却不料掉进了小山崖,挂在了树枝上,他的祖父带人去寻,并未找到,恼怒之下把所有的过错推到狼孩身上,夜深时刻,狼嚎声在草原上遍布,部落的人点燃了火把,手里拿着弓箭,却在一声啼哭声中放松了戒备,那只庞大的头狼嘴里叼着孩子,正是颐明翰,它把孩子放到地上,用鼻子驱赶着他。后来才得知部落的牛羊是被另一群狼咬死的。
“停。”
虞娴钰打断魏贤的话,颐明翰的外祖的确是北部牧民,但这故事一听就知道瞎扯淡。
“故事太玄幻了。”
魏贤喝了口水压压嗓子,喉咙被辣的生疼,他竟然喝了酒 ,有些晕晕乎乎:“但我听到的版本就是这样的。”
“你听谁说的。”
“小翰啊。”
“……”
虞娴钰扶额:“你信吗?”
鬼扯呢?
或许是真的。
她继续问:“然后呢?”
魏贤舔了下嘴巴,有点干,嘴里有点甜,他摸过来酒瓶,虞娴钰拿走,他又拿了回来直接对嘴吹。
魏贤打了个饱嗝,脸颊通红,双眼迷离,一脸天真:“我信啊。”
他喝醉了,眼前的一个虞娴钰变成无数个。
晃了晃脑袋,看到虞娴钰麻木的脸,他又不信了,但并不妨碍许文书在他心中的形象,“反正文书哥是小翰捡来的,后来成了颐家的养子,然后哥和小翰出柜走了,脱离了颐家,然后被埋了...”
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