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大海顿了顿,接过袅袅递来的水,喝了一小口,接着回忆道:“当时吴良大师来到我身边,一眼便看出了工地有问题,并说自己有解决的办法。原本我是不信这些的,只当他是一个江湖骗子。”
“可谁承想吴良大师摇了摇手中的长幡,一只黑狐狸竟然从天上掉了下来,摔死在工地门口。自那以后,工地再也没出过事了,我才能够顺利复工,渡过难关,海盛集团才有了今天的规模。”
“那将我清风观改成清风寺,又费力将雷祖金身请下山是怎么回事?”李清风追问道。
“唉。”
周大海长叹一声,愧疚的看向李清风,“吴良大师告诉我,说是有妖物想要害我,而他又不能时时刻刻守在我的身边,于是跟我说,九龙山是宁海市龙气汇聚之所在,只要自己出钱,将山上荒废的清风观改成佛寺,再将观内供奉的金身亲自请下山,重新供奉一座佛像摆入其中,自己便能免受妖物的侵害。”
“只不过在凿墙准备改建的时候,一个工人被天雷当场劈死,我当时被吓得不轻,但迫于妖物的威胁,只能退而求其次,在不改动观内原有的模样下,套了副刻着清风寺字样的牌匾上去。”
“吴良告诉你清风观已经荒废的?”李清风目光微凝。
“这...是吴良大师告诉我的,兴许是他弄错了吧,整件事就只是个乌龙,我代他一起,郑重的向李道长赔罪,你有任何要求都可以提出来,就当作是补偿。”
“不用了。”李清风摆手道,“说说看吴良有没有什么固定的住所或者去处,还有我那雷祖金身现在何处。”
闻言周大海想了一会儿,面露难色,“从来都是吴良大师主动来找我的,我也不知道他住在哪里,平时会去什么地方。至于那尊雷祖金身,则是被吴良大师被带走了,说是雷祖金身同样尊贵,不可随意遗弃,他带走代替我孝敬雷祖他老人家。我与吴良大师都快一年没见面,这一时半会儿,我也没办法帮你把雷祖金身找回来啊。”
“算了,无妨。”
周大海的回答都在李清风的意料之内,随后又随口问了句还记不记得吴良的长相,结果不言而喻,同样不记得。
看来周大海和老主持一样,都被吴良施了法,淡化模糊了自己的存在,只不过这种术法自己从来没有听说过,兴许跟那面能控制人心的古怪长幡有关。
眼见没有更多的线索,李清风向周袅袅和林雨秋告辞,随后便带着慧圆和苏无常一起离开了周家。
几人来到街边的一个面馆点了三碗素面。
“黑无常,这件事你怎么看?”李清风对着苏无常问道,想要听听他的看法。
“其实这件事说复杂,也复杂,说简单,倒也简单。”苏无常故弄玄虚的笑了笑。
李清风微微皱眉,“怎么说?”
“告诉你可以,但你以后不准再叫我黑无常,我姓苏,叫苏无常!黑无常这名字听着多晦气。”苏无常一脸嫌弃的说道。
李清风白了他一眼,“你心这么黑,我看黑无常这个名字跟你很贴切。”
随后不耐烦的催促道:“赶紧的,小心我一不高兴,用雷法咒你,保准你明天就能跟真的黑无常见面。”
迫于淫威,苏无常黑着脸,不情不愿的解释道:“想要弄懂吴良此人如此大费周章蛊惑周大海的原因,关键在于这只蛊虫上!”
说着,将刚才装入虫影的瓷瓶重新拿了出来,在两人的眼前晃了晃。
李清风和慧圆同时看了过去,发现瓷瓶竟然是纯透明的,而里面那条蛊虫,竟然只有一道虚幻的身影,没有实体存在。
看着两张好奇的脸望向自己,苏无常慢慢说道:“此蛊名为食气蜃,在整个苗疆都属罕见,是牯林教特有的蛊虫,只此一家,别无分号。其作用是当蛊虫进入到人体后,会褪去肉身化作迷药,让宿主昏睡不醒。随后将魂体寄生于宿主灵台之上,吸食气运和生机,待到宿主气运生机尽数消散,便会身死道消。这种死法的人,死后魂魄不全,连轮回都无法进入,极其恶毒。”
“竟然有这么厉害的虫子?”慧圆也是第一次接触到蛊虫这些知识,光是听苏无常描述出来,就觉得让人发毛。
“可是这跟整件事情有什么关联呢?”李清风还是不太懂,直接问道、
苏无常伸出一根手指晃了晃,露出一副讳莫如深的表情,“关联之处就在于,周大海命中有紫气!”
“什么?!”
紫气两字似乎如春雷般在李清风的耳边炸开,一瞬间,他的脑中迷雾消散,豁然开朗!
看到李清风如此大的反应,明显是已经想通了,苏无常笑了笑道:“没错,虽然周大海命中紫气只有一丝一缕,微不足道,但也是百年难得一遇之相。而你清风观供奉数千年的雷祖金身,蕴含天威,与山势早已融为一体。非命格坚挺,有大气运的男子身不能请动,并且还得是没有修为的凡人,但凡有一条不符合便会遭天雷横劈当场!那个被劈死的工人就是最好的例子,他还只是凿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