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除了有点沉重都还好。”简子悦顿了顿，道，“你是怎么救的我？我记得我当时好像是被一个很强的魔族抓走的。”
“是我偶像救的你。”风云溪指了下苏晚卿。
“偶像？”简子悦重复一声，转首朝他所指的方向看去，透过挂起的床帘看到了不远处的一道虚影，这才发现原来还有人。
他顿了顿，抬起手，拨开半垂着的床帘，看清了站在那里的人，瞳孔骤然一缩，联想起风云溪的话，惊讶出声：“圣人！”
苏晚卿朝他轻点了下头。
简子悦被惊得呼吸一滞，连忙从床上起来，准备朝他跪拜。
苏晚卿一眼看出他的意思，阻止道，“礼节可免。”
苏晚卿说完看向风云溪，道：“云溪，我有话想跟你说。”
“好。”风云溪应声后，将起身一半的人推了回去，道：“躺着，我偶像特别好，不会怪你的。我去跟他聊聊，很快就来。”
简子悦迟疑的点了下头，没再挣扎着起来，对苏晚卿说了一句，“多谢圣人。”
苏晚卿嗯了一声，没有多言，他心中有更重要的事情压着。
风云溪跟随苏晚卿走到房间一角，以为是简子悦哪里有问题，苏晚卿不好当面说，便低声道：“怎么了？是不是子悦……”
苏晚卿摇摇头，道：“不是。”
看他脸色凝重，风云溪不禁道：“那是怎么了？”
苏晚卿没有回答，只道：“我想你借鲛珠一用。”
风云溪微微一怔，很快回神，什么也没问，直接递给他，“随便用。”
苏晚卿道：“我可能需要几天，在你走之前可能还不上。”
“无所谓啦。”风云溪笑笑，“我不着急，我都已经习惯没有它的日子了。”
苏晚卿闻言伸手接了下来，道：“多谢。”
风云溪摆手道：“不用说这个，能帮到你就是我的荣幸。”
“不过你拿这个是准备做什么？”好奇心驱使，风云溪还是问了一句。
苏晚卿只说了两个字，“试探。”
*****
傍晚时分，苏晚卿从房间出去，回了先前自己暂住的寝殿。
风云溪也暂时留了下来，准备等简子悦稍微好点再回去，主要是洛修然派人传过话，说等简子悦稍微稳定点再走不迟。
风云溪没多想，加上天色较晚，回去的路上遇上些妖魔鬼怪也挺麻烦的，安抚了简子悦，跟他说了一些情况就暂留下来。
简子悦了解大部分事情原委，也没有要吵着要走，看着眼前的人，道：“我都听你的。”
风云溪笑了，伸手给他理了一下微卷的蓝头发，道：“嗯，我去给你弄点吃的补一下身体，想吃什么？小鱼仔还是人类的食物？”
“不用了，等回了瑶光城再说吧。”简子悦道，“不过我们在这里真的没事吗？”
“我偶像都在这里，他都不怕你怕什么？就是不知道他还要留多久。”风云溪叹了口气，“我去弄点你喜欢吃的小鱼仔。”
风云溪出门，正在想去什么地方给他弄鱼，迎面忽然走来一人，风云溪抬眸，看到薛炎那张阴沉的脸，猛地一顿。
“你，你别乱来啊。”风云溪扫视一眼四周，发现都没人，吓得往后退，“我鲛珠没在身上，而且，而且你们魔尊说了，我是客人，不准打我主意！”
“我没想杀你。”薛炎声音淡淡的，神色也没有露出狠意，不如往日那般阴沉可怕，“也没想挖你鲛珠。”
风云溪闻言停下脚步，皱眉道：“那你想干什么？”
“想找你要一滴精血。”薛炎道，“上次魔尊将明轩的魂魄从彼岸带回，如今他只差一点就能以鬼魅的方式出现了。”
风云溪听笑了，“你是不是疯了？”
“你挖过我鲛珠，上次因为他差点挖了我眼睛，还差点把我害死，现在竟然来让我帮你？”
薛炎垂着头，良久后才开口，“就说怎么样你才愿意。”
风云溪心里憋着一口气，脱口道：“你跪地求我啊，上次你不是猖狂的要杀我吗，在我脚边磕十个响头，说对不起，我可以考虑一下。”
风云溪本来是想让他知难而退，给结下不解之仇的人下跪磕头认错，应该没人能做到，至少丢不起这个脸，甚至还可能遭到侮辱。
谁料对面薛炎沉默良久，忽然一掀玄衣下摆，屈膝跪地，俯身朝他一拜，头颅重重点地，“对不起！”
风云溪傻住了。
青羽抱着双臂靠在不远处的墙上，偏头看着那一幕，摇了摇头，微叹一声，化作白光消失。
十个头磕完，薛炎额上有明显的血迹，他抬眸看着前方的人，道：“求你帮我一次，只要你帮我，我可以无条件答应你一件事。”
风云溪差点没站稳脚跟，不可思议道：“为了，为了一个凡人，你真的，可以做到对仇人卑躬屈膝？甚至这样……”卑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