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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章 自作多情(1 / 2)

幽都樊山,优美逶迤的山岭,蜿蜒盘旋,犹如一条正在酣睡的巨龙。

俯瞰足下,白云弥漫,环观群峰,真有“一夫当关,万夫莫开”之势。樊山寨正隐藏在这山岭之间。

樊山寨的聚义堂前面练武台。一名约莫十七八的女子挥枪一拦、一拿、一扎好不威风。

身着一袭红衣,腰间系着人字甲,脚穿白色长靴,手持长枪,擅长一套动如掠火、千变万化的乾坤枪法,一把“掠火枪”巾帼不让须眉。

丫鬟淮筝调侃说:“姑娘确有风姿,气质涵养嘛,倒也不见得嘛”

谢妩气得牙痒痒,丢了枪便要去掐她的脸,“你这坏妮子,看我不掐烂你的嘴”

“好姑娘,好姑娘,您可别闹了,今日可还要奴婢教您做豌豆黄啊”

谢妩却不再笑脸晏晏,只低声说了句:“莫说了,我已经不再喜他了。自然不再委屈自己,巴巴地做什么甜点,热脸贴他的冷屁股。”

谢妩是杨阁老归隐南下时捡回来的孤女,约莫三岁大。带回樊山寨时虎头虎脑的,抢到馒头张嘴便咬。

当时这樊山寨当家的谢坤见这女童可爱得紧,伸手假装抢她手上的馒头,气得这女娃娃,抡起小拳头,吃得口齿不清说道:“打你”。

围观的一圈赤膊上身的大汉乐得哈哈大笑。谢坤儿女早丧,夫妇二人相依为命。当即心疼地抱起这女娃娃哄了哄。自此之后绰若便尊谢坤夫妇为义父义母,只唤杨阁老为老师。

谢妩二字,本求少女妩媚多姿,她却不领情,从小就调皮捣蛋,毫无闺阁的风范。上能上树掏鸟蛋,下能下河抓鱼虾。

谢坤夫妇对她很是溺爱,一手乾坤枪正是亲手所教,兵法谋略、军事推演更是言传身教。

而杨阁老这个大儒却对鬼机灵毫无办法,琴棋书画,诗词歌赋,谢妩却摇头晃脑,学而不精,有半吊子才学却不至于贻笑大方。

“姑娘,姑娘”淮笙从聚义堂出来,大跨步走来。

谢妩的思绪便断了,“怎的?义父可回来了?”

淮笙挪了挪脚,瞥了眼谢妩的脸色,一咬牙说:“大当家和少主在聚义堂集议,有事唤您去呢”

谢妩心里却无波澜,只淡淡地说了句:“正好,我昨日下山可遇见了那位裴世子,看看如何对策”。

说罢收起那把乾坤枪,笑道“义父年前去走镖刚回,指不定要查我最近练枪的课业呢”

眼见着姑娘身影走远,淮笙才瞄了一眼淮筝,淮筝见了她的脸色急忙走来,两个姑娘挨在一处,淮筝才开口:“怎的了,你有什么好气的。”

淮笙气道:“少主怎么这样作贱我们姑娘,那日的事情才过了几日,怎么还好意思又叫姑娘下山冒险!”

淮筝急急掩了她的口:“别说了,以前我只觉少主的对我们姑娘并非无情义,出了那事,现如今让人听到又要非议姑娘自作多情,况且姑娘那日那样伤心。”

淮笙更怒:“如何非议,快说来,我现在就去打发了那群人。”

淮筝摇了摇头:“少主掌权,墙头草自然倒向。可怜姑娘痴心,不知道的以为姑娘是养在寨里的娇蛮小姐,知道的只说姑娘暗地里为少主的马前卒。”

淮笙是个冲动的丫头,这下更是站不住,转身便要去找喝酒的陈坤告状。

淮筝拉住了她,急道:“你去找大当家又有何用,老爷是个直肠子,只当是少主和姑娘是修来的缘分呢。老爷这些年常在外走镖,杨老家眷和梁公子等山上众人听候少主的差遣,姑娘倒成了不上不下的尴尬存在。”

淮笙甩开了被拽住的手,只道一句:“可他们也说得太难听了,说什么姑娘是孤女。那位少主身份可贵重了,姑娘可是痴想山鸡变凤凰。还指不定有朝一日……”

淮筝闻言,带了些哭腔道:“你若真去找了大当家,捅破了这窗户纸,他一怒之下找了少主对峙,你让姑娘以后如何自处!”

谢妩未入大厅时,原本众人围着中央案桌上的图纸讨论得热火朝天,见她掩在门后,便突然安静了下来,望向她。

梁轩等幕僚拱手行礼,只唤一句:“姑娘”,起身后只用手中并未打开的象牙折扇敲了敲胸口不再多言。

少主朱祁钰讪笑,低声说了句“阿妩”,便要去拉谢妩的手。

这少主年幼时有些不足之症,如今开春回暖之际,朱祁钰仍然身着厚厚的墨色色缎子衣袍,墨狐皮的袄子里露出银色镂空木槿花的镶边,巧妙的烘托出一位贵公子的非凡身影。

虽脸色有些苍白,但不失气度,伸出寒玉般纤细的手,指尖泛白。

谢妩微微侧身,巧妙躲开他正要拉她玉臂的手,向一旁的谢坤俯身推手时略微向上举高做了长揖,“义父”。

抬头时笑意写在脸上,溢着满足的愉悦,正如冬日的暖阳。

朱祁钰一时间看得晃了晃神,只好尴尬得收回手。

谢坤还是身着镖师打扮,丝毫不觉气氛变得微妙尴尬,伸手拍了拍她的肩膀:“阿妩,俺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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