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望北睡着后,他扯过被子,把他紧抓着自己的手轻放被里。
伸手抚摸着他的脸,眼眸快要淹没在他身上,却又各种情愫交织。
此时,门外传来清脆银铃声。
沈之南犀利的目光转向门口,深望床上的人一眼,眸色丝丝缕缕爱意。
他打开门,少年的手正悬在半空,忽抬起头看到他,眼波闪了闪。
少年脸上覆着银色面具,浑身透出圣洁不染,看不透的神秘感。
他嘴角含笑,取下面具,一张圣洁的面容呈现眼前。
银错双手扶在门框,把他揽在怀中,“现在他醒了,先生是不是该兑现承诺了。”
见他没有说话,低垂着眸子。
一把拉起他的手,往古楼外走去,“走吧,巫婚难求,我们先与阿巫许愿。”
沈之南被他带到满是红帘房间,全部都被红色覆盖。
扫视一圈,两人正前方,有张圆桌,小而雅致,桌上摆放着食物,应该是这里供奉古虫的习俗。
银错抬起脸来,晃晃手里的香囊,“先生要来试试我的古虫吗?”
他警惕地望向身旁少年,“银错,你别趁我不注意,偷偷给我下情毒。”
恶狠狠瞪他一眼,“你搞快点,待会少爷醒了找不到我。”
少年放下手中的香囊,手上的情铃相撞,声音宛如清风若云。
双手扬起动作时,那旋律在心间回旋激荡。
他拿出一根红线,拴在自己小指中间,另一端拴在沈之南的小指上。
轻轻一扯,两个情铃从两端往中间相遇。
银错满意地看着情铃,朝他笑笑,“跟我留在这里吧,我让先生做压寨夫人,怎么样?”
沈之南听到这话,拧着眉,语气透露出些许烦躁,“你这个小屁孩,瞎说什么呢?”
“锵!”两个情铃相撞。
就在银错以为快成功之际,情铃突然分开,红线也开始剧烈晃动。
最后,红线断落在地。
银错皱紧眉,怔在原地几秒,无措双膝跪在地上,捡起红线。
线落在两手交叠处,触碰到线时,手背上,肉眼可见烫出一条红痕。
沈之南看他跪在那不动,视线落在他手背上,用力摇晃他,“银错,银错...你没事吧,银错...”
银错唯有黯淡的眸色,眼尾汇出微濛的泪珠。
这线断一头、便是今生无缘
断两头、便是情散与遗憾。
待他回过神来,手上已经被烫出无数红痕,失神的说,“先生...我岁数比你大,我不是小屁孩。”
“你的手背...”
银错突然猛地把他摁倒在地,抓起他的手腕。
他用力挣扎着,死死掐着他双手,“你干什么...银错,快放开我...放开!”
直到手腕上戴上红线,那股力道才松开。
“原来先生那么怕我”,这清亮的话里带有几分威胁之意。
银错跪坐在他身旁,眼帘微垂,似乎在等待他审判自己的鲁莽行为。
沈之南扬起手,看着手腕被烫出一圈红印,“怕...怎么会不怕,你这是在干什么。”
他视线落在那红线上,淡淡开口,“线断,则情断,我们本应有缘,但...线却断了,戴上这红线,则是我们下辈子相见。”
“你上次说的,命选之人,是什么意思”,他望着手腕被烫出的红印,懒懒尾音扬起,像是满不在乎。
“命选则定下的有缘人,也可以理解为天作之合,我被困在这里,只有我的命选之人出现,即能离开。”
说到后面,他的声音愈小,“如果命选之人无缘,即身死。”
可却被沈之南听得清清楚楚,他愣了愣,那两人线断,他是不是就......
银错移动身体,双手环在他的腰间。
沈之南身体顿了顿,没有动弹,那满头小辫垂在自己膝上。
他声音有些柔软,“你是我的命选之人。”
“那你”
略带明亮笑声响起,满是肆意与无畏,“哈哈哈...我不怕死。”
“只怪我们情深缘浅”,嘴角笑意浮起,浅浅的,又很快稍纵即逝。
他发笑时,眸里覆着光亮,看向自己右手上的红绳。
心底暗自窃喜,如果有来世,红线会指引我们找到彼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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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望北醒后,找遍了古楼每个角落,没有发现他在哪里,急得心乱如麻。
他就静静倚在门框,面容被柔和的光照射,在灯影里显露,背影显得有些孤寂。
阿右站在他身后望着,手里抱着一箩筐橘子,摇头咂舌道,“啧啧...这少爷...也太像等夫君回家的新妇,这就是所谓的爱情吗?”
“我看啊,更像孤家老人”,沈之玄抓过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