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愿很少系统地谈到许谙樹这个人。但很多时候不得不承认他真的很好。最近时愿和大学时候最好的朋友绝交了,因为还住在一起,所以勉强保持日常生活的体面。
对此,她很难过。一开始,时愿躺床上就会掉眼泪。她不知道自己该怎么调节,她能接受现在的结局,求仁得仁,她应该接受。但是人是控制不好自己的情绪的,她就是会悲观,会掉眼泪。时愿没办法好好吃饭,也不能睡好觉。
这时,樹和她说,“宝宝,人都有悲观的权利,你可以难过,可以情绪化,可以一直掉眼泪,这并不丢人。真正丢人的是,不停在原地踏步。你为什么要害怕呢,更不要想着逃避。情绪本身就是没有好坏和对错之分的。”“这就像是被一截烂木头绊倒,你现在摔在那里,你很坦然,可就是爬不起来。你没有办法,那索性,顺其自然。”
下面这一篇是樹写给时愿的新篇章,《 你是比落日本身更宏大的美梦》。
事情过去很久了,现在是2022的第6/6进程,时愿已然平静。对于所有的不欢而散和惨淡收场,时愿都有一个很好的比喻。
那些半途折返的朋友,尽管还生活在一起,也仅仅是被命运摆到同一条船上的乘客。至于被时空分隔,不再相熟的旧友,则像两条轨道上的绿皮火车。甲拉着桂林来的一车乘客,乙载的这一车旅客则是从拉萨过来的,也许双方都要去北京,最后还是会交汇,但壮侗语族和藏缅语族注定难以沟通。双方能理解的,只不过是彼此知晓的普通话。同属于汉藏语系,是双方唯一能庆幸的,毕竟对于未尽意味的猜测仍有迹可循。
然而,语言本身在大多时候又是匮乏的,更不必说这种被地域分隔后的不同的语族。这也就造成了某些时刻的沟通的无效和彰显弊端与引发争端。
很多时候,我是羡慕具有表达能力的这些个体的。也正是因为这种出色的表达,那些抽象的,无法言说的部分,才会拥有实体,被具象成可以理解的生动。还好,时愿,你是这样的存在。
然而,你对于事物的感知力是不够的,又不可避免在某些时候过分敏感。很多时候,你拒绝和很多人和事的接触,?仅仅是因为害怕花落的必然,就变得开始拒绝和逃避花开。
老师和你说过,?这也没什么不好,过分关注外界,人就没办法自求于内了,?而你心底的那个漩涡才是全部的财富来源。当你开始写作时,你心底是有一个只属于自己的宇宙的。你所能表述的,仅仅是万分之一的精彩。但在这个过程里,你又不得不和外界沟通,从社会里获得一些牵引,以至于不被困在里面。天才最终的疯癫正是深陷其中。
真正令人敬佩的就在这里,你别害怕,时愿,你是比落日本身更宏大的美梦。
无论如何,我们都爱你。无论如何,我也都在这里。你不用害怕,我的公主殿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