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人问：“你自己挑？”“好。”程榛看着活泛的，精神的，爱打架小鸡的挑了十只。
她一边指，老头一边抓。给她抓了十只鸡，还拿了个荆条笼子给装进去。“两块。”
岑瑜归手快的把钱递过去，说：“走吧。”
程榛上了车，说：“你不应该替我给钱，这些鸡有一半我是要给张静宁的。”
岑瑜归揉揉她的脑袋，说：“我既然跟你在在一块儿了，你的朋友就是我的朋友了，知道吗？以后就不能分彼此了。”
“那这样的话，你的朋友也是我的朋友了，可你的朋友我还不认识呢。”“他们在京市，我以后介绍给你。”“好。”
到家后，程榛把屋后那个长条地方清扫一遍，把小鸡们放进去。小鸡初到，还有些蔫巴，缩在笼子里不敢出来。
程榛就给了些水，还加了一滴灵泉水进去，又撒了一把小米。就出去了，让它们自己缓缓吧。
十月中旬也冷了，程榛已经烧炕了。希望小鸡争气点儿，别冻死。
她洗了手，被岑瑜归拉过去。他说：“我在画家具，你有什么想要的？改一改。”
程榛拿过他的本子，从沙发，大衣柜，五斗橱，书桌，椅子，梳妆台，饭桌，他都画了。程榛从头到尾翻了一遍，确实更好看了。
但他毕竟是这个年代的人，所以程榛决定再改一改。
她把沙发画成双人的。七十年年代的沙发都是单人沙发，没有双人沙发。单人沙发两个人坐太挤，还是双人的好。
岑瑜归看见，眼睛亮了亮，说：“这个好，如果再长一点儿就好了。”“来不了几个人，不用太长。”
她说：“保留两个单人沙发。”万一来人呢，也不能挤着坐。“好，你说了算。”他拨弄程榛的头发，不可避免的碰到了耳朵。
程榛捂住耳朵，面带飞霞，转头瞪他。
岑瑜归觉得这不是瞪，这是在撒娇。但他还是在程榛凶巴巴的眼神里，把手放下去。
程榛继续画图。
七十年代的书桌都带抽屉，程榛把抽屉去了，简简单单的一张大桌子，两个人用完全可以。然后她画了一组书柜，下面两行抽屉的那种。
虽然书架现在用不着，但以后能用啊。
她说：“这个书架现在不用做，家里也没两本书。”岑瑜归看着她，说：“好。”
梳妆台她想了想，说：“这个不要了吧。”岑瑜归说：“不行，能有的都要有。”
程榛着重改了大衣柜的样子，这时代的大衣柜都是三门柜，程榛改成两门的样子，画了两组。挂衣区更多了，抽屉也更多了。好装东西。
她又单独画了一张小茶几。满意，可惜，没电视。
程榛画完，岑瑜归拿起画本，说：“我去定做。”程榛拉住他，问：“哪里能做啊？”“我想找一个木材厂的木匠做。”
“他的手艺是咱们县里最好的，尺寸用眼量，一点儿不出错。大家都叫他鲁一眼。”
“咦，他姓鲁，难道是鲁班的后代？”岑瑜归摸摸她的头，笑，“这个我就不知道了。”
“他这么有名，肯定单子很多，能有时间吗？”岑瑜归笑了，说：“就因为他手艺好，忙不过来，所以更贵。有些人觉得差能差多少，就找别人了。”
程榛接着问：“他在木材厂上班，能有时间做家具吗？”“木材厂也有家具车间。”
“家具车间，我怎么没听说过？”
岑瑜归搂住她，说：“木材厂，有很多车间。原木车间，要处理山上下来的原木。木材车间，把处理过的木头切成方材，板材。”
“选材车间把切割好的木材，分类运到调拨车间。各个单位拿着调拨木材的证明，到调拨车间买木头，通过汽车火车把木头运走。”
“还有切割木材的废料，有的当燃料，就像咱们去木材厂拉的那些。有的做胶合板，所以还有个胶合板车间。最后还有一个家具车间，他们按照省市的年度计划生产家具，但允许木匠接私活，收入得上交一部分。”
“这个鲁一眼就在家具车间。”程榛说：“这么复杂啊。”“其实不复杂。我要去木材厂了，你在家等我。”
程榛想了想，说：“我能跟你一起去吗？”这也算县里的名人了吧，想看看。
他停下，说：“想去啊？亲一下。”程榛瞪他一眼。岑瑜归走回来亲了她一下，说：“我亲你也行，走吧。”
到了木材厂，岑瑜归带着程榛拐了好几个弯，才到家具车间，他们俩进去，很大的一个车间，又高又宽。有二三十人在工作。
有人来问：“找谁？”岑瑜归递根烟，说：“找鲁一眼。”那人把烟接过去，指着一个人，说：“最里边那个，去吧。”
程榛看着他指的那个人，四十多岁的样子，穿着蓝色工服，袖子卷到胳膊上，正在刨木头。岑瑜归和程榛进去。
到了跟前，那个人眼睛盯着木方子，刨了一下，再盯，又刨了一下，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