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夫人也因为自己终于成为了一个有用之人而感到高兴。以前在苏府,因为她是农户出身,又没生个儿子,遭吴氏十分看不起,连带着其他人也将她看成是一个吃闲饭的无用之人,活得还不如一个下人。
刚刚明慧还说了,等到秋天大丰收,还要她为庄园酿几缸好酒呢!想到这里,二夫人心里觉得生活更是有滋有味了。
明慧一回到屋里,铭烽便把她圈进怀里,“娘子,辛苦了!”
“辛苦倒不辛苦,就是心累!”明慧接着把刚才稻种的事情告诉了他,对这件事感到很疑惑,“也不知是不是陈阳故意而为之。”
“是不是故意的,今天晚上我跟表兄去他们粮仓看一看不就知道了!”铭烽蹙着好看的眉头说道:“如果他家的稻种跟我们不一样,那就说明……”
“可是,按道理苏家跟陈县令家没什么过节呀……”
“好啦,你就别想太多了,这件事就让我去做吧!”铭烽趁她没注意啄了一下她的嘴唇,望着她心疼地说道:“这两天你把庄园里的事安排好,我们过两天就去扬州看花会!记住,庄园里的事并不重要,你开心才最重要!”
“嗯!放心,目前只要把佃户的事情解决好,后面有二娘在,应该没什么问题。”说完明慧便钻进他的怀里,汲取他身上的温暖,喃喃道:“原以为离开苏府,我们就可以远离烦恼,没想到……唉!”
“放心,有我在!”苏铭烽把怀里的明慧抱得更紧了,眼睛里露出了冷冽的杀气,心想,“哼!敢给我家娘子添堵……”
佃户孙老大家里,吴祖荫正在大厅里来来回回地走着。孙老四见他来来回回走个不停,看着就很心烦,“吴管家,你就别在我面前走来走去了,都快把我的脑袋给晃晕了。”
“是啊!一个痨病少爷,一个傻少奶奶,有什么好怕的。”孙老大嫌弃地望着他,冷笑道。
吴祖荫一听就急了,窜到他跟前大声说道:“什么痨病鬼,什么傻小姐,根本就不是那回事……你……你……你不知道,光二少爷那眼神就能杀死人!再加上那个武功高强的表少爷,这以后我肯定没好日子过了!”是他小瞧了他们,吴管家抬起衣袖擦了擦额头上急出来的汗水。
现在还是春寒天气,这都吓得直冒汗,孙老大看吴管家的眼神就更鄙夷了。
吴祖荫看着孙家这五兄弟毫不在乎的样子急了,“你们可别不在意,告诉你,苏家二少奶奶要我来通知你们明天去庄园一趟,你们欠了那么多地租,还能不能继租都是个问题。”
“只通知我们一家?”孙老大问。
“是所有佃户!”吴管家回答道。
“那就好办!”孙老大得意地笑道,心想:“在这方圆百里之地,他孙老大还没怕过谁呢。”
吴管家见他胸有成竹的样子,心想:“这孙老大手下少说也有几十号人,又跟邻村陈县令的侄儿陈阳关系很铁,据说还跟翡翠山上的强盗头子有来往。这黑白两道通吃,就苏氏庄园里那几个老弱病残怎么会是他们的对手?”
想到这里,吴祖荫又心安了许多,走时对孙老大说道:“孙老大,这么些年我待你也不薄,你可一定要为我出出胸中这口恶气啊!”一想到今天早上在那些佃农面前所受的责骂,心里就憋着一口气,现在他身上的一根肋骨还隐隐作痛呢!
“那是自然!我当然是希望你在这里当家,哈哈哈……”孙老大一脸奸笑。
第二天早晨,二十几个欠租最多的佃户来到了苏氏大院内,那个徐老伯和孙老大也来了。
这些佃户,所居住的房屋和耕种的土地,都是苏家的,就连他们屋前屋后的树木野果,也都是苏家的。总之,这些佃户,除了他们的身体属于自己,其余的一切都属于苏家。
明慧见人差不多都到齐了,便站到他们面前来,扫了他们一眼,说道:“干农活的都知道,这一年之计在于春!我是苏家的二少奶奶,今日叫大家来呢,就是想跟大家一起商量这春耕种地的事情。”
有些佃户听了想说什么,可又不敢说。明慧明白,他们因为欠了很多地租,虽想继续种,可眼下又还不上地租,吴管家早就下通知不让他们种了,所以,正在左右为难啊。
明慧望了望他们,说道:“我前两天去账房翻看了账簿,上面都写满了’赖租’、’不交’、’赖迄’之类的批语。而且上面还注明了,有的’欠二升’;有的’赖三斤’;有的“此佃不好,年年要少”;还有的“只纳这些,屡讨不交”等等。我看了这些批语,很心疼啊!”
有些佃户听了这些话站在那里很不自在,这时有人忍不住说道:“二少奶奶!我们其实也不想欠你们的地租,可是,这两年收成不好,我们也没法子呀。”
“是啊!如果有钱谁愿意欠着不还呀!”
“是啊!谁愿意让人瞧不起啊!”
“你心疼的是几个钱,可我们,都快活不下去了……”
明慧举手示意让他们安静,等他们安静下来以后,她便说道:“你们以为我心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