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咿,苏娉婷眼看着上将军府大门合上。
“母亲,这可怎么办?”苏娉婷着急问道。她可是答应了爹爹说一定能将苏子衿抓回府的。
沈氏沉着脸扫了扫衣袖上的浮尘,这被下人当众撵出来,真的丢人丢到家了。
“傻孩子,这已然是两府之间的事了,你爹爹不会怪罪的。这是苏子衿这小蹄子竟然能得上将军府大夫人得庇佑,之前当真小看了她!”
“母亲,女儿倒是有一法,今日有不少人见那苏子衿坐着任府得马车,要是女儿稍加点墨,想必明日她私会男子一事,便会传遍洛阳徐州城。”
沈氏用小叉子叉了颗晶莹剔透的小缇子肉放进嘴里。“那我就等着好消息了。”
苏府马车辘辘而行,选了一条颇为僻静的路子。母女俩又恢复了有说有笑的面孔。
然而。
夜间下,与寂静的皇宫中不同,洛阳徐州长街上胜许繁华,烟火人间。
一辆马车徐徐从寂静的宫道路子驶向花间阁。马车中坐着一公子,身上玄色衣袍与周遭的黑暗融为一体。
月光从窗外倾泻,半边脸接受着月光的洗礼,可另一半隐匿于黑暗,阴鸷杀伐。
马车驻足在花间阁门前,粉气浓郁得令面具下的公子即便来回几次都欲皱眉头。遂呼吸了几口新鲜空气,才大步流星走了进去。
阁内,两米高的朱漆方台,背后是雕龙围屏,万般豪气。若不是身在阁中,还以为是在皇宫中。琴音流淌,扣人心弦,铿锵有力,振聋发聩。
只见一身穿赤色华服,头插芍药花簪的掌柜双手拎起及地的裙摆步上朱漆方台。此人便是花间阁的掌柜,常客都会亲切的称其一声花掌柜。三十有几的年纪仍旧是风韵犹存,身姿更是火辣犹比后庭花。为人处事有自己的一贯风格。这诺大的洛阳徐州城里,就属她的花间阁,男人最多。
流连于花间阁里的达官显贵,名声赫赫的大有人在,文人墨客也会选择在此一醉消愁,更能在其中发现市井小霸,腰间别一把大刀,可谓是鱼龙混杂之处。
可鱼龙混杂之处,大多是为了一个目的,便是掩人耳目。
花掌柜招呼着一众宾客,今日我们花间阁的花魁袖娘为各位达官贵人献上一曲。
红帐支起,女子坐于其中,竖抱梨形曲项琵琶,左手按弦,低眉续弹。期间传,一声弦起,时而指如飞花,时而轻挑慢捻,细腻轻快悠扬之音,犹如万雪消融,春风淡荡之意。
曲毕。
待恢复,掌声皆于四座而起。
花掌柜又说,“今日袖娘心情好,若是能答对袖娘的诗句,便有机会能与袖娘共度一夜良宵。各位,机不可失,失不再来!”
这花间阁的气氛,也被推动到了最高点。
因为花魁,每个人的脸上,都带着若有似无的敌意。
一旁贵公子左搂右抱两娘子,调侃道,“这一夜良辰美景不知是不是做什么都可以?”
花掌柜陪着面子道,“这要看各位的本事了。”又示意一旁小二。
“落幕!”
长长宣纸滚滚从二楼栏杆处落下。上面秀娟墨字写着:滔滔江海波澜阔。
花间阁这等风雅之地,里头的姑娘见惯了钱,权,欲,色,缺的就是能点燃心里的一把火,这火便是文人墨客骨子里的才华。
也是她们想要的,骨子里却没有的。
底下宾客议论纷纷,上前吟对的终究是没人回答得圆满。
“滔滔江海波澜阔,漠漠蒹葭雨露垂。”
闻声,众人退出一条窄长的小路,只见一身玄色长袍,袖口处镶绣金线祥云,腰间墨色白玉腰带,上挂着白玉玲珑腰佩,气度逼人。手持象牙折扇,正大步而来。
袖娘复读了一遍,“滔滔江海波澜阔,漠漠蒹葭雨露垂。”嘴角一抹艳丽的笑容,命人传话给花掌柜。
只见花掌柜捻着春秋团扇,仔细听着,间中眼眸流转于众宾客之中,笑意盈盈道,“看来我们的袖娘心中已有定数,那么,请这位公子移步顶楼天字号一叙。”
花掌柜翘起兰花指,指着方才答题的公子。
此言一出,整个花间阁瞬间沸腾了起来。
其中不少人双眼通红,是嫉妒的要发狂。
“这人是谁家公子,竟能得袖娘得青睐。”
又有公子小声说道,“哎!你小声些,仔细你得脑袋不保,这可是当今五皇子阿!”
“五皇子?王崇之?听闻他可是花名在外,贪恋美色,想不到在这里竟然能一睹芳彩。”
此话一出,哄堂大笑。
王崇之自然是听见了,脚下的步伐愈发轻盈,嘴角笑意愈发的张扬。
天字号是花间阁的上间。
王崇之拿着折扇抵着房门,稍稍用力就推开了。
“公子!”说话的正是花间阁的花魁,袖娘。抬眸,一双丹凤眼,嘴角轻扬的弧度,犹如天上映雪绽放的红梅,孤高而清冷,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