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大哥,你说这让我说什么好啊,我、我给你磕个头!”
安峰说着就要屈膝跪下,杨勇连忙将其扶起,“安兄弟!你说你这是干什么!?
就像刘芹妹子说的,咱家的小孩能处到一块去那是缘分,你说你今天这头磕下去,明天我儿子要跟我断绝父子关系咋整?”
安峰还没来得及回话,一道无奈的男声传来:“爸,你说什么呢?”
杨勇一听他的声音便支棱起来了:“臭小子!什么时候回来的!?”
杨松有一瞬间的心虚:“刚回来,这不听说安叔家出事了,紧着来看一眼吗。”
杨勇哼哼两声,终是没说什么。
随后,杨松从自己的背包里掏出厚厚的一叠现金,“安叔,这钱你先拿着用,剩下不够的我再给你凑凑,这房子可不能卖。”
安峰瞪大了双眼看着杨松从自己的双肩包里掏出整整十沓现金。
“孩子,你这钱……”
安峰还没说完,杨松便好像知道他的顾虑般:“哈哈,安叔,您可别瞎想,我大学学的是金融,这都是我自己赚的!”
安峰不是善于交际的性子,听他这么说也只是干巴巴的夸了几句:“好孩子。”
加上杨松几人拿过来的钱,安峰手头已经有三十五万了,其中包括自己朋友们送过来的十万,加上刘芹和杨勇二人一人拿了五万,杨松又送过来十万,这就三十万了,再加上自家亲姐这段时间筹到的五万块钱。
安峰终于舒了一口气。
这下,钱是够了。
安峰满脸喜悦,拿着一个化肥袋子装了一袋子衣服,又将那十几万现金和银行卡塞进缝隙里,换乘了两次公交车才到医院。
刚走到病床门前,还没将这个好消息告诉自己的妻儿。
于春满脸灰败的转头看向他,脸上满是泪痕:“孩儿他爹,医生说病情恶化了,要我们再准备三十万。”
安峰跌坐在地,欣喜立马消失殆尽,只留满脸的忧愁。
……
“夏夏?安夏别睡了,赶紧起床!”
凌雪穿着睡衣,脸上布满了焦急之色。
安夏迷迷糊糊的睁开眼睛:“唔,干嘛啦,不就去辞个职嘛,有必要这么着急吗?”
“安夏,安夏,你家里出事了,我已经订好机票了,赶紧穿上衣服跟我走。”
家里?出事?
听到这几个关键的字眼,安夏迷蒙的桃花眼立马睁大,跪坐起身抓住凌雪的双肩着急道:“你说什么?我家里怎么了?”
凌雪拂开她的双手,转身走进衣帽间,随手往床上扔了一身衣服让安夏赶紧换上,另一只手则动作迅速地往自己身上套着衣服。
“来不及解释了,你先穿上衣服,我们路上说,吴叔已经在门口等着了,我们速度要快。”
安夏也知道如今形势不乐观,严肃了神色,动作飞快的穿好衣服便带着凌雪往下跑。
“什么都不要了,先回去再说。”
凌雪本也是这么打算的,于是点点头:“嗯。”
飞机上。
虽然疑人不用用人不疑,但事关好友的家事凌雪还是没有在车上直说。
直到二人坐上飞机,头等舱并没有多少人,凌雪这才开口。
“夏夏,你爷爷生病了,好像是要做心脏搭桥手术,算上住院费这些乱七八糟的,钱不够,你爸准备把房子卖了。”
凌雪三言两语便将情况交代清楚。
安夏愣住了,“我爷爷住院了?要多少钱?我爸要卖房子?”
她无意识呢喃着这几句话,瞬间又像想到什么一样的到处寻找:“我手机呢?我得给我爸妈转钱,我手机呢?”
察觉到安夏的不安与恐惧,凌雪伸手附在安夏手上,“夏夏,别担心,我已经给叔叔阿姨把钱转过去了,也通知我妈那边去搭把手帮忙了,医生说手术成功率很高,你不用担心。”
“嗯、嗯。”安夏无意识的点头答应,内心的烦闷散去些许,却始终没有彻底放下心。
两小时后,二人到达老家机场。
杨松从很早就开车等在这里,看到二人的一瞬间立马招手。
安夏立马上前一步抓住杨松的胳膊,声音带着哭腔:“现在情况怎么样?开始手术了么?手术顺利吗?我爸没把家里的房子卖了吧?”
在她的印象中,爷爷一直是个儒雅的文人形象,不仅博学多识还为人和善。
就算在那个特殊的年代被陷构,仍旧乐善好施。
父亲一向老实,虽说读书不多,可遗传了爷爷善良的品质,村里有什么事情他都上去帮忙。
难道真的,厄运专找苦命人吗?
“夏夏,没事儿奥,别哭别哭,我都去看过了,爷爷现在已经在手术了,你现在过去就能看见。”
杨松身高一米八,长得斯文白净,如今干挠着头一副手足无措的样子,倒显出几分憨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