卫瑾殊去给阿娘和祖母请安,陪她们用早饭,顺便被阿娘数落了一顿。
“你这孩子,怎么这么不懂事,怎好半夜惊动文先生。小不然的有个不舒服,一般的大夫都能诊治,你把文先生请来,就是桅杆做了顶门杠。”
廖夫人为了不让身旁一脸严肃的二儿子觉得自己对小儿子太过溺爱,板着脸继续说,
“把人请来也不要紧,你倒是知会一声,文先生是贵客,你若招待不周,咱们岂不是怠慢了人家。”
为了救楚燮,他欺上瞒下装病,请文先生帮他遮掩,而楚燮却差点要掐死他。
卫瑾殊越想越觉得自己不值,他到底图的啥?
卫瑾殊可怜巴巴地道:“阿娘,昨晚孩儿真的疼痛难忍,又不想让您和祖母担心,所以才派人去请了文先生。”又讨好地笑了笑,“文先生真的厉害,一针下去孩儿就痊愈了。”
“定是昨晚从祠堂回去的路上走得急灌了凉风,才会半夜肚子绞痛。”老夫人夹了一个素蒸春卷给卫瑾殊,
“趁热吃,粥也要趁热喝,这几天忌食生冷,衣服也要穿暖一些,可别再犯了,遭罪的是你自个儿。”
隔辈亲,亲在心,卫瑾殊就是老夫人的宝贝心肝肉,无论他做了什么老夫人都坚定不移的维护他。
“谢谢祖母。”卫瑾殊乖巧的把春卷放进嘴里嚼着,“好吃,孩儿谨遵祖母教诲。”
旁边的卫瑾程一直板着脸,除了问候请安,他基本很少讲话。
而卫瑾殊则叽叽喳喳和老夫人讨论,今天的素蒸春卷好吃还是清蒸虾饺好吃,顽皮可爱的样子惹得老夫人开怀大笑。
卫瑾殊只要一卖乖廖夫人就心软,每每这个时候,廖夫人都会看着小儿子的绝世容颜暗自惋惜,儿大不由娘,这么好看的孩子他怎么就不是个女儿呢!
用完早饭,卫瑾殊又该去学堂了,卫瑾程仍旧奉命护送。
“为了一个来历不明的人惊动文先生,你胆子真是越来越大了。”卫瑾程大步走在前面,脸色阴沉。
卫瑾殊知道他昨晚的举动瞒不过家人,阿娘和祖母是看破不说,但生性耿直的二哥肯定要当面质问的。
“二哥,我知道我又冲动了,可人已经救回来了总不能让他死在府里。”卫瑾殊小跑了两步追上去,坦白道,“二哥放心,我已经交代好了,等人一醒就立刻把他送走。”
鉴于刚才的凶险经历,他现在比谁都想让那个危险的家伙赶紧离开。
他承认的干脆,卫瑾程脸色缓和了些,遂命令道:“最近不可出城。”
“哦!”卫瑾殊答应着,感觉二哥话里有话,好奇地问,“难道还有劫匪?”
卫瑾程停下看了他一眼说:“昨晚城北的一个富商在自家别院里被仇家灭门了,上头正在查,你别到处乱跑。”
城北富商的别院,难道是……
二哥能跟他说这些,证明已经消气了,卫瑾殊趁热打铁问:“那个富商的别院离咱家城北的庄子近吗?”
“不近,在长亭北边。”卫瑾程回答完又说,“你老老实实在学堂待着,少打听这些。”
没错,就是那里,楚燮帮人牵马的那处别院。
“知道了。”卫瑾殊心不在焉地应着,“我只是担心咱家的庄子,现在鳜鱼正肥,我还想着过几天去钓鱼呢。”
卫瑾程眼神一凌,卫瑾殊立马改口说:“没有二哥的命令,我保证哪里都不去。”
卫瑾程没有说话继续赶路,卫瑾殊跟在后面心思百转千回。
昨天楚燮刚被他们追杀,昨晚就被灭门了,不会是巧合吧。
前世有没有这档子事儿卫瑾殊不知道,但那处别院的地下赌场一直都在,现在看来可能是易主了。
是他吗?那个奄奄一息,一只脚已经迈进阎王殿的人,是怎么做到的?
回想楚燮前世的作风,卫瑾殊很难不把这件事同他联系起来。
就在昨晚,卫瑾殊去看楚燮之前,一只燕隼落在侯府一处屋檐上,燕隼虽为鹰科,但体型较小很像燕子,并不引人注意。
楚燮在窗前一声口哨,燕隼乖乖落到他肩头,他把要传达的命令绑在燕隼腿上,燕隼如闪电般消失在空中。
第二天黎明,燕隼又带回了“事已办成”的消息,楚燮便安心睡过去了。
卫瑾殊满怀心事的跟在卫瑾程身后走到侯府大门口,还没出门就看到他最想杀了的人又阴魂不散的来找他了。
“二哥,我来接小殊去学堂。”翟修函见面先对卫瑾程作揖施礼,卫瑾程立刻回礼。
“我说了我的事不用你管,你来干什么!”不等卫瑾程答应,卫瑾殊先不干了,他耍赖般抱着卫瑾程的胳膊嚷嚷道,
“二哥,你答应祖母要送我的,我不管,就要你送。”
卫瑾殊能调动人马消灭劫匪,卫瑾程还以为他已经长大了能稳重些,结果现在又原形毕露了,还是小孩心性。
“不得无礼。”卫瑾程耐着性子抬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