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釉一样,工一样,什么都一样,确实只请不出一个真的公子来给您落款,而今谁也请不出了,除非清明或中元节。但除却那款,我们制出来的东西再没哪里与他的物件不一样的,怎就不是真的了?”
此刻的暗探,未来的大理寺卿邓绪赞同地点头,再爽朗一笑:“挺对。”
不久后,小亭口所有的小水花作坊尽被秘密端除,此地商户工坊也逐渐迁走,小亭口封停。
天子脚下,京师境内,曾有过这么个窝点,太不体面。衙门记录中,皆未写明原委。
但小亭口的事,令大理寺和察院都觉得,丰乐县,或有藏纳。
“大理寺不便随意干涉地方,亦恐惊扰百姓。正好有察院在此,留心线索之事,尽请察院多劳了。”
沈少卿的神态语气仿佛此刻正在花间树下品茶闲话,谢赋后脖颈的寒毛不禁一根根支棱了起来。
丰乐县十来年间一直在被御史台和大理寺密切留意。这事连府尹大人都不知道。
谢赋自认坦坦荡荡,没什么可心虚慌张顾虑的,小心肝却依旧多缩了几缩。
自己爬上那个山头准备往下跳的时候,除了张屏,应该没别人看到了吧……
袁监察从容再接转话头:“蔡宅之案已过去十几年,之后无甚线索,台部与察院官员更替数轮,公务繁多,渐渐疏忽此事。如贺、卓二人,也未多关注。着实惭愧。”
张屏问:“罪员冒昧请教,裘真在丰乐县做捕快是否为察院安排?”
袁监察意味深长地凝视他片刻,方才道:“是。但裘捕快起初并非秘察使,本院到任后,才委他此职。裘捕快多年前帮过察院一个小忙,详细缘由不便明说。因他想回本籍,又会些拳脚,机敏踏实,便给了他一份衙门捕快的差事。之后本院忝任此职,刚好谢知县正在各处拆建,又有山上新立庙宇祭祀之事,本院找裘捕快问了几句话,又委任他为秘察使。”举袖向冯邰一礼,“擅自行事,着实惶恐。”
冯邰淡淡道:“此乃御史台与监察的权责,监察无需此言。”
张屏又道:“罪员再多冒犯请教,买下那片旧宅的小院,挖掘地道,也是监察的决定?”
袁监察再凝视张屏:“不是。本院前年到任,此事乃上任监察钱大人定下。那块地久不拆建,察院觉得可疑。但不能仅凭怀疑,便滋扰百姓,动其产业。钱大人上请台部,用御史台经费购其中一宅。购置不久,钱大人迁调,本院到任后,又继续接手发掘。”
谢赋在心里苦笑,本以为刑部在寿念山刨土,挖个地宫出来算挺离奇了,哪想到早在多年前,御史台已默默在丰乐县城内开工。
冯邰又淡淡道:“可惜御史台未多留意寿念山一带,倘若在大碗村也购一宅,或前日悬案早能大白天下矣。”
袁监察再一揖:“大尹见笑了,下官坐立难安。”
沈少卿微微笑道:“本司甚想知道,监察是否查出线索,不知能否透露一二?”
袁监察道:“回大人话,一无所得。”
堂内陷入片刻寂静。
冯邰、沈少卿、袁监察心绪都很复杂。
蔡宅火案,曲泉石案,令府衙、大理寺、御史台、刑部追查十余年,但线索一直都在他们眼皮底下。
贺庆佑,卓西德。
黄稚娘,潘氏,增儿,陈久……
两口箱子。
若非那个将散材尸体放进知县宅院的神秘凶犯,可能这些线索仍隐藏在市井纷杂中。
十几年前蔡宅大火,真相到底是什么?
张屏又向沈少卿一揖:“罪员还想冒昧请教一些关于贺庆佑的疑点。”
冯邰面无表情开口:“此人口供中即有重大漏洞,尔等当时竟未察觉?”
张屏道:“发现了。他在供认中说,散材给他递了一封恐吓信,内中点出他销赃之事。”
「月下顺安菜,瓷中水滴溜;明朝二里坡,亭赏烟波酒。」
贺庆佑说,寄给他的恐吓信中有这样一句诗,点明他将箱中宝物卖给了京城水滴溜巷照子轩的老板「点子绣」。令他恐惧不已,前去和散材谈判。
但由增儿、羊猛等人的供词可证,增儿散材一伙根本不知道这件事。
“此外他和卓西德的供词细节上也多有出入。但罪员想请教……”
冯邰打断他的话:“卓某曾在小亭口木器厂做工,自行供认进过蔡宅,身上疑点亦多。着尔等在此,少卿与监察屈尊晓之秘案曲折原委,正为之后查案问供时,尔等能明白方向关键。”
杜吟菁立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