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地,陇西,山中一不知名的山谷内,王乐文等七人已经在这里停留了两月有余。
此地是一小山村,所有农户,都是奴隶。
他们在这里住了两个多月,自然少不了帮忙干活儿,古人生活之辛苦,他们这才是体验了万一。当初来时的那种好起劲已经褪去,剩下的便是一种对生活的绝望。
苦菜,薄饼,难以下咽。
听这里的人说,他们是为了逃避打仗才跑到这里来的——奴隶出去打仗,那死了就是死了,回来了就是回来了,军功不是你的,什么也不是你的。
光拼命,没好处的事情,傻子才会去干!
刘佩琦这个小女子已经受够了这种苦难的生活,有时候整夜都卧在地上,哭哭啼啼,第二天一早起来,都是两眼通红的,看的让人好不心疼。
而更让这一群现代人无法接受的一点,就是他们竟然是男女老幼一张炕——对于这个,刘毅倒是没什么感觉。现在的农村依旧还是这样的顺山大炕,没什么折磨人的。
可那些从城里来的驴友却有点儿受不了,他们曾经是公司高管,还有一个没有吃过苦的学生,一个富家千金,都是公寓别墅上上下下,何时住过这种地方?
这天,刘毅看那个刘佩琦可怜,就去和她说:“甭哭了,哭有啥用?”
刘佩琦抽抽噎噎,说道:“从小到大,我就没吃过这样的苦,那饼子划的我嗓子疼,野菜苦的...刘哥,我真的有点儿受不了了,我想自杀!”
“别啊,好死还不如赖活着呢。”
刘毅想不到刘佩琦竟然有如此令人不寒而栗的想法。
他说道:“佩琦,你怎么会有这种想法?”
“我,不知道。”
刘毅说道:“我知道咱们生活的很苦,这里每一个人生活的都一样的苦,可是怎么样呢?大家还不是都努力的活着?我小时候也是吃过苦的,那种苦和这里的人比起来简直是享受,可是怎么样?还不是咸菜疙瘩窝窝头?能照人的面糊糊?”
刘佩琦听他一说,心情好了一些,刘毅一见如此,嘴里的话也就越发多了起来。
他从老一辈闹革命一直说到了改革开放。
刘佩琦听着故事,也忘记了自己现在心中的苦。
刘毅最后拍拍刘佩琦的肩膀,说道:“咱们都姓刘,八百年前也算一家,你可不能有那种轻生的想法。想想一个人从出生到长这么大,多不容易?好好的干嘛死啊死的?”
刘佩琦道:“知道了。”
这时,远处的云开跑了过来,朝两人一挥手:“干嘛呢?走,射箭去!”
“就去。”
刘毅喊了一嗓子,对刘佩琦说道:“你看,云开以前还是大老板呢,现在不是也找到了生活的目标?坚强的人永远都会找到属于自己的目标的,你也不要放弃!”
刘佩琦道:“那好,我要做女骑士。”
“呵呵,有志气。”
一边说着,两人就相跟着到了晾晒粮食的大场,大场是方形的,看起来边长大概有二十米左右。
一根木头棍子扎着草人,立在一头。
草人的身上现在已经扎了大概有十来支箭,宋志文正和人说话:“真厉害啊,三娃,十根箭,全中了!”
三娃是一个当地的年轻人,奴隶没有名字,所以为了区分,就简单的叫了三娃。
顾名思义,这应该是那家人的第三个孩子。
云开也有些惊讶,问道:“全中了?”
“那是。”
旁里围观的村民有人笑说:“那三娃的老子可是上过战场的,本事当然不差!”
云开眼睛一亮,“老三头,他们说真的?教我射箭怎么样?”
老三头花白的头发上顶着几根麦秸,嘀嘀咕咕的说道:“学这做啥?”
云开道:“外头那么乱,学了好歹也有个防身的,不至于让人不明不白的死了不是?”
“成。”
射箭不过是庄稼汉把式,也没有什么不能教人的。
云开很干脆的拜了老三头为师,敬了三大碗的井水,喝的老三头肚子都有点儿抽筋儿,村里的一群老货都是幸灾乐祸的样子,让老三头一阵不爽。
老三头道:“你这小子,是不是诚心的?”
云开叫屈道:“哪儿啊?您不是人老了,不能多喝酒吗?所以只能用水代替了。”
“屁,哎呦,我去旮旯里方便一下!”
村里一群老货笑的欢畅,手舞足蹈,那老三头倒是也真的下功夫,第二天就开始教云开射箭了。
一路从如何提高臂力,精准度,如何抓握弓箭,如何站位,如何借地力等因素学下来,云开才知道射箭还真的不是以前自己想的那样,弓箭一拉弦,嗖的一下就搞定了事的。
射箭虽然是大路货,但是这里面却有学问,会不会射箭,在行家眼里一眼就能看出来。
学习射箭,是一种苦差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