犁铧子深深的将泥土翻起来,清新的土壤气息弥漫,让这些人都乐得笑开了花儿。
小小的一个木头机械,让这群农人的工作效率足足提高了上百倍,可以毫不夸张的说,一个人,一头牛,比得上过去两三个村子的青壮!
谁人心中不说一句:“恩公们,就是能。”
有了魏杨研发的这种利器,垦荒成了一件并不是非常的折磨人的工作,至少在劳动强度上大家都能接受,那一头拉犁铧的老黄牛也没有说罢工什么的,每天优哉游哉,力气大,不在乎。
村里的每一个人都洋溢着笑脸。
那大片大片的土地就是他们的希望,那三层的大房子让他们自豪。
人有时候就是这么的容易满足,只要一点点,微不足道的一点点,就已经足够了。
壮年扯开嗓子,唱起了燕地的民歌。
慷慨激昂,悲凉萧瑟。
自古燕赵之地多慷慨悲歌之士,这是一种固有的民风。
太史公写过荆轲,荆轲岂非是燕赵之人?
一曲风萧萧兮易水寒,壮士一去兮不复还,让多少人感慨那惊天动地的一次赴死!
在荆轲出世前的两百多年,燕依旧是燕。
那歌声一起,一群垦荒的人跟着应和,就好像是一阵战鼓嘶鸣,无数孤独的勇士背负长剑,和敌人狭路相逢,一剑剑斩出一条血路一般,让人听的热血澎湃,却又感觉英雄气短。
克拉克大声道:“GOOD!非常非常的GOOD!”
大斑马也道:“这是什么歌,我太喜欢了。”
悠然低沉,壮烈委婉,充满了一种凄婉色彩的英雄长调,让人听的心生共鸣。
音乐是没有国界的。
音乐也是没有时间的隔阂的。
这算不得高山流水的下里巴人却更加的动人心魄,惹的两个好战分子都想要好好的打上一架,舒活一番筋骨。
此起彼伏的歌声,就好像是埙音回梁!
惊涛拍岸,田垄处处是歌声。
余音绕梁,一叹燕赵多豪杰。
克拉克跟着那调子哼了起来,等待一曲唱罢,俩人竟然是抱在了起来,克拉克大叫道:“伙计们,我发现我现在已经开始喜欢上这里了,喜欢这里的人,喜欢这个地方,喜欢这里的民歌!”
“没错伙计,从刚刚的民歌中,我也找到了一种归属。”
这群游走在生死边缘,经历了无数场战争的佣兵,对于这一首民歌的感慨比这些乡民来的还要多。
克拉克和大斑马激动的在一起哇哇大叫。
好好的一首民歌从他们的嗓子里吼出来竟然是全无调子...
安娜用手堵住了耳朵:“杨,你快让他们俩闭嘴,我要疯掉了。”
魏杨无奈道:“这个我可没有办法。”
“也许他们的调子跑回老家去了...”
好吧,这两人的老家着实不是一般的远,跑回老家也是一个无比恰当的比方!